第11章 互惠互利

    榨出两位‘快递员’脑中所有情报以后，王志顺水推舟把她们交给阿米娅处置。而当白鹰拖家带口跑来避难时，人手不足的兔耳娘顺理成章将二女释放，以‘将功补过’为名让她们去厨房帮工。

    与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的德克萨斯不同，能天使乐观的天性令她很快接受了这份安排，并靠幽默风趣的谈吐很快与女佣队们尽释前嫌。等王志携黎塞留的舰娘核心赶回镇守府时，萨科塔少女已经能跟当时动手的鬼族双子同桌进餐，甚至主动拿自己当时的事开涮来活跃气氛。

    清楚罪魁祸首是凯尔希，手头有大堆事要处理的提督干脆以‘欠人情’为条件要求二女宣誓，随即开启传送门将这俩货踹回了泰拉世界。只不过当事人显然低估了天使小姐的社交天赋，以及她干‘快递’期间养成的情报收集能力。真正的商人，总能从细枝末节中发现商机。通过能天使描述，名叫皇帝的企鹅很快发现洪都拥有许多在这个世界价值连城之物。

    比方说，枪支。

    源石的存在，让泰拉普通人跟感染者矛盾激化同时，也赋予了这个世界独树一帜的科技。蕴含微量源石能量的装甲或盾牌，具备令人叹为观止的硬度，使得像临光那样的‘重装士兵’可以所向披靡；抽取源石内能量并将之投射，导致了‘术师’职业的繁盛，他们能像奇幻小说中的法师那样，依赖装置或体内的源石制造火球、冰柱、电流等毁灭性伤害。

    有得必有失。源石科技的兴起，很快让枪支黯然退场，虽说能天使所在的拉特兰还原了这项技术，但此‘铳’徒具枪之形，内在却截然不同：从枪管、枪托到弹药皆需手工制作，繁杂工序导致了产量稀缺与成本高昂，进一步推高了它抵达顾客手中时的价格。很多没天赋当术师，又买不起‘铳’的人，只能硬着头皮选择更加廉价、但效果也低劣不少的弓弩。

    杀伤力弱于术师攻击，但便于上手、不必长期与源石相伴等优点，还是让‘铳’长期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从企鹅物流老板的角度，皇帝自然渴望能从王志手中购买到大量枪支，迫切程度甚至令当事人都有点语无伦次。“听说在您的世界，这种档次的武器有很多对吧。只要您能出售给我们俩...不，三百把同等做工的，企鹅物流就将是您最忠诚可靠的盟友！”

    接过对方手中与记忆中vectro（短剑）冲锋枪几乎一模一样的武器，上次仅是收缴的王志细心检查后，很快得出了结论：与常规枪械性能相当，只不过子弹中蕴含着少许魔力，导致其威力有所上升。

    经过思考，王志不得不承认这笔买卖对自己亦很划算。因为前不久刚接纳了一批特殊的‘居民’，洪都治安部队刚经历了一轮装备升级，淘汰下来的武器弹药堆放在仓库，让找不到下家的山本丽子长吁短叹。如今能以结交盟友为名把它们脱手，王志估计自己的财务总管会举双手赞成。

    沉吟片刻后，提督在房中诸人期待的视线下将武器归还，随后缓缓点头道：“三百把同等杀伤力的武器，二十个基数的弹药，没有问题。不过----”稍稍卖了个关子，王志很快身体前倾，用手指在桌上有节奏敲击着。“这可不是免费的。”

    王志的意思很清晰，他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筹码，如今轮到企鹅物流亮底牌。得到皇帝示意，坐在最内侧的可颂一阵风般冲向办公桌，很快带回了几张纸。“请过目~”

    从已经干透的墨迹可知，这绝非仓促间拟定的条款，而是早就准备好的预案。再度上调了对这家公司的预期，王志先是悄悄开启便携包的翻译小软件，然后低头认真阅读起来。

    “呐呐，能天使~”见提督注意力被转移开，之前端茶送水的金发犬耳娘边偷偷打量对方，边用手捏了捏身边人的袖口。“就是这个坏蛋之前欺负你跟德克萨斯，把她变成那副模样的？”

    “那位烤鱼小姐，如果对我有意见，不妨当面指出，我还没小心眼到被美女骂两句就翻脸打人的地步。”说得对方面红耳赤，仔细确认纸张夹缝里没有附加条款，末尾也没用隐形墨水占便宜，将纸张放好的王志揉搓着太阳穴，有些不解地询问道：“至纯源石，是什么玩意？”

    刨弃某些格式化的内容，纸张上洋洋洒洒数千字，其实意思就一个：接收这批武器同时，企鹅物流将支付两枚‘标准规格’至纯源石作为代价；日后的交易（如果有的话），亦将参照此次交易进行微调。

    交头接耳的少女们，因为王志的询问而安静下来，起身跳下沙发迈着小脚走到会客间兼办公室最深处，雅痞风的企鹅隔了老久才捧着一个铁盒回到沙发前，仿佛抱着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将其放在王志面前。“至纯源石可不是玩意，年轻的守护者。有非常小的几率，‘天灾’后会出现这种不具感染性的特殊源石，因为数量稀少，它们往往价值连城。我相信，您一定很需要它~~”

    不太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王志没从皇帝及在座少女们身上感受到敌意，只有那位被唤作‘空’的金发*k，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满。“我一定很需要它？那倘若我言不由衷来句‘这就是垃圾’，皇帝先生你不就---”毫无防备打开铁盒，目光落在天鹅绒布上静静躺着的半透明六面体上，提督本已抵达喉咙的后半句调侃被他自己强行吞了回去。

    之前对阿米娅与安托涅瓦的无心之言，随着晶体中忽明忽暗的光线从脑海深处浮现，并愈发清晰起来。“...舰娘核心。”神情凝重二指捻起一块将其对准吊灯，感受着其中澎湃力量的王志咬了咬牙，转而望向笑容满面的企鹅。“你能弄到多少？”

    “那得取决于您还有没有武器，或是别的什么好东西~”企鹅举起肉乎乎的翅膀，末梢则夹着一支笔。“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