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是啊!简直岂有此理!赵部长您立下不世奇功,开天辟地,居功至伟!八亿白银盟百姓看在眼里,青龙堂堂下四千万弟子和白银军六百万将士看在眼里,全球大大小小两百多个盟堂看在眼里,连九泉之下的白银盟先烈先祖们也看在眼里!可偏偏就是那群长老院的老古董,装聋作哑,昏聩昏庸!一群老东西,占着位置不干人事!”
赵九州的要官申请,长老院方面第二天中午就给了回复。
云舒收到信后,当即就跑到赵九州的临时指挥部办公室里,一看安安和柳一飞都穿得整整齐齐,立马就解开了自身封印,没有顾忌地跟赵九州滔滔不绝起来。
“末将不是话多啊,末将是真的为这件事感到气愤!赵部长收复乌孙敦,一统白银九州,又解放安西盟,震慑全球,这番功绩,堪比两百年前梁再兴盟主扫平乱世、创立盟堂,又好比前文明传说时代,耿江岳泽披四海、恩降八方。古往今来,能跟赵部长您相提并论的又有几个,黄金盟的那个温莎老头,就是给您提鞋都不配……”
赵九州坐在办公桌后,一只手撑着面颊、歪着头,脸上带着微笑,饶有兴致地听云舒口沫横飞着狂拍马屁,就想看到他到底能拍到什么时候。
可就在这时,办公室外面,忽然有人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赵九州抬眼一看,居然是韩明明领着聂家的大管事聂胜走了进来。赵九州神色微微一变,云舒也不由得马屁一停。韩明明快步走上前,差点先跪下来给赵九州磕个头,不过硬生生忍住了,无比兴奋的口吻道:“赵部长功盖千秋啊!我怎么就这么蠢,没跟您一起来!”
“你有个鬼的资格来。”赵九州笑道,“要真跟来了,说不定就死火车上了。”
韩明明嘿嘿笑了笑,对赵九州公然拿刚刚归西的徐泰来和陈向东当梗玩儿,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跟他一起来的聂胜,也全当没听到似的,上前一步,问好道:“赵部长开疆拓土,现在日理万机,我冒昧打扰了。我代聂志远堂主,向您表示道喜和祝贺。”
赵九州嘴角一扬,“可你家聂堂主,好像刚刚拒绝给我升官呐?”
“误会。”聂胜马上道,“聂堂主心里也是很支持您的,可这是盟下长老院大家的意思,也是白银军最高军事委员会的意思,我家聂堂主为人,您也知道,一贯与人为善,不善争辩……”
“你打住。”赵九州道,“青龙堂堂主与人为善?我善你老木。与人为善的,能坐到这么高的位置?你不要拿我当傻逼啊。”
“不,不,赵部长这话太吓人了,您借我一万个胆子,在下也不敢对您不敬。”聂胜急忙失口否认,可该硬的嘴,还是很硬的,又坚持强调,“但我们聂堂主确实没那个意思……”
“行了,行了。”
赵九州才懒得跟他鬼扯,转头就问韩明明,“你们大老远跑来这儿,几个意思啊?”
韩明明看了看云舒。
云舒一脸憨厚,立马对韩明明露出嘿嘿的傻笑,很讨好的表情。这份装傻的功力,也算是不弱了。赵九州当然什么都能看明白,但他现在很需要云舒在西北军中的力量,或许将来也需要,便直接对韩明明道:“都是自己人,你说吧。”
韩明明看云舒的眼神,瞬间一变,也露出笑脸,指了指聂胜,“聂管事这边,有几个人,才推荐给您,都是专业技术很过硬的……”聂胜也立马跟道:“赵部长,我家聂堂主说了,重建安西盟,不但白银军责无旁贷,聂家也义不容辞。”
“哦,义不容辞……”赵九州好笑地打量着他。
前脚刚否了老子的升官申请,后脚就跑来义不容辞,脸特么够大的啊。
那么你们要义不容辞……
本官是让你们辞,还是不辞呢?
赵九州转头看看云舒。
云舒瞬间抬头挺胸。
赵九州微微眯起了眼睛……
……
八大家族的人来得很快,十几分钟后,当聂胜满口千恩万谢地愉快走出乌驼城的万豪居盟主套房,其他几大家族,没过一会儿,也就接二连三地全到了。
马家的大管事古竹、社稷城孙家的大少爷孙维,还有北原州孙家的人,下午陆陆续续走进赵九州的房间,各自敲定了一份日后乌孙敦矿区的各家应得份额——这可不是赵九州之前口头许诺的额度,而是实实在在以后要写进白银盟盟法里的公有和私有占比数额。相当于将之前对中州禁行区全民所有资源进行瓜分的程序,又提前在乌孙敦禁行区这边做上一遍。
等到晚上,柳家也派来了管事胡思旺和供奉祁豪,靠着柳一飞的关系,在乌孙敦禁行区咬下一大块肉。他俩心满意足地走后,紧接着又是徐朝辉……
长老院里坐着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头一天才否决了让赵九州破格升职的要求,后脚就忙着过来媾和,丝毫不影响双方合作。赵九州不是傻逼,心里也明白有些事不能着急,得一步一步来,残忍一点,搞点血腥手段不是不行,可他不喜欢这样。
当盟主就当盟主,当老大就当老大,反正是早晚的事情,何必搞得那么鲜血淋漓的?他也不真的就急在一时,老老实实按“规矩”上去,将来上位后麻烦事儿也能少很多。而且到时候使唤起八大家族来,也能更加名正言顺。不然非要搞死八大家族,再扶持一批绝对的自己人,这个过程劳心劳力又费时间,赵九州是真不想花这个精力。
能用现成的,就尽量用现成的吧……
反正就算全部换成“自己人”,将来也免不了要面对一些不可避免的妥协。卖伞的要下雨,卖扇的要太阳,你要顾全大局,他要个人利益,不把办事的人喂饱了,天底下哪儿有绝对的听话和服从?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是开始跟这群人培养妥协的默契。省时省力,也符合赵九州心底深处“遵守基本规矩”的原则——
除非到了哪一天,真的迫不得已,必须要打破某些规矩。
可现在的局面,还远没到需要下那种死手的时候。
至少赵九州自己心底里,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
“赵部长,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亲爷爷,因为我大伯对您就跟对我爷爷一样尊敬,他真没那个意思……”徐朝辉两三句办完事后,云破晓就到了。
晚上十二点多,赵九州正在吃宵夜,柳一飞正在办公桌下面吃赵九州,云破晓苦口婆心,赵九州操劳一天,已经有点无法一心三用,随手打发道:“知道,知道,没事儿,我不怪他。我这个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委员身份,和作战部部长的职务,还是云堂主提拔的呢……”
“不敢,不敢,我大伯也是为了不坏规矩……”
云破晓见赵九州面露烦躁,还以为赵九州是不高兴。
恰好云舒和韩明明,这时又带着花剑芳来了,一看柳一飞人又不见了,云破晓还在那儿不知趣地叽里呱啦,云舒顿时神色一变,上去对着他就是一脚,怒道:“咱们家里的事,就不要拿来耽误赵部长的时间了,跟我走!”
“你特么……”云破晓和云舒同辈,军衔也一样,被冷不丁踢了一脚,下意识就想跟云舒单挑。可才要发火,却见云舒连连对自己使眼色。
云破晓还算聪明,顺势被云舒拉出去,很是疑惑地小声问道:“怎么了?”
“怎么个瘠薄!”云舒小声在他耳边说着。
云破晓瞬间眼珠子一亮,“我擦!这么好雅兴?”
“不然你以为柳家凭什么吃那么多?你以为柳家吃的那是赵部长的好处吗?他们吃的是赵部长的……”两个人的声音,在酒店顶楼的走廊上,越来越小。
另一边,下午就听云舒给自己科普过的韩明明,也同时发现了赵九州身边的情况,柳一飞不在,那岂不是说明……
他看了眼赵九州身前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又看了看跟他一起来的花剑芳,一时间也顾不上在花美人面前装逼了,连忙对赵九州告辞,“赵部长,那我也先走了……”
“嗯,吸熘~~~!”赵九州拿着调羹吃汤圆,勐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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