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敢一战!”
于是,男孩手撑椅子,往后一翻,就站在了张尘面前。
“敢啊。”
这小子站直了比张尘还高了半头。
兰泽严重怀疑,张尘是受到了降智光环影响。怎么一见他们,脑子就像在火锅里烫过似的?
显然,张蟠离开太空城之后,这段时间长得比张尘还快。
张尘抬头,微微惊讶。身体急忙后退已经来不及。张蟠伸腿扣住了他的腿,一伸手把他摁倒了。
张尘抱头躺好的速度和他冲上去一样快:“蛋哥饶命!不敢了不敢了!”
“还真是你啊!”蹲着的张蟠松手了。“尘哥,你不是留下了吗?”
“不是吧?”女孩们好奇地围了过来。“这人不是尘哥呀?”
“太空城上那个,不是人。”张尘端庄地躺平在地上,把胳膊枕在了头下面。
“嗯嗯,是魔鬼!”女孩们说。
“不是魔鬼,它是爷爷按照我的模样创造的生命。现在已经又长得像我了。爷爷创造前尘,就是为了拯救我们。”
张尘郑重地躺着用手环放出投影:
“前尘一开始的样子,你们看成长过程,这是现在的样子。”
张蟠透过投影看见了兰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爷爷!”
兰泽觉得这孩子一定是个练武奇才。
张蟠屈体跃到半空中,全身舒展开,动作流畅得如同水银泻地,对准爷爷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脸直接怼在了兰泽的两鞋之间。
“爷爷,爷爷!我见到爷爷了。”
这小子手摸着他的裤脚,脸贴着他的鞋,令人感觉很为难。不好迈腿,寸步难行。
“是爷爷!是真的爷爷!”女孩们也扑了过来,趴了一地。
海关工作人员目瞪口呆。
这个待遇,兰泽从来没有过,也是挺不习惯的。
张尘从地上翻身爬起来,拍了拍裤腿。他反而是反应最正常的一个。
兰泽把离自己最近的张蟠拽起来。这孩子抬着脸傻笑,露出嘴里的复合材料牙箍,身子松松的,直往下坠。
一个女孩哭了起来,其他的立刻跟着哭了起来。爷爷手里的张蟠,也开始抬手抹泪。
孩子们越哭越大声。
兰泽看着他们这帮半大熊孩子,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
“张尘!”
“啊?”
“他们再哭,我们走吧。不带他们了。”
“爷爷!”张蟠反手拉住了爷爷袖子,立正站好了。“不哭了。一起走吧。”
张尘拿了休息室的纸巾,给女孩们擦眼泪。
兰泽接过纸巾吸了吸张蟠脸上的水迹,这小子看着爷爷又开始傻笑。
这种祖传缺心眼的傻样,兰泽根本不忍心伤害:
“乖孩子,带你们看地球上的雪。”
兰泽带着七个孩子上了雪山。——城市郊区的滑雪度假村。
在滑雪场放眼四望,一整座山头的白雪非常有奢华感。
张尘也是第一次看到雪山。
巨量固态水,带来的震撼,甚至超过了大海。
孩子们心旷神迷。
那六个孩子一人背着一个包,里面是穿小的用旧的舍不得扔的东西。都很会过日子。冬衣,不可能有的。
从太空城出来,这一路上,空舰,空间站,穿梭舟,空港,都是最适合人体的温度区间。相当于地球上春秋天的温度范围。
兰泽把问题丢给张尘解决。
冬衣很好买。因为很多人来度假村玩,都没穿厚衣服。包括他和张尘。
小钱钱能搞定的问题,张尘给解决得曲折迷离。他带着那六个去外面玩了一圈,和冰雪来了次快乐的亲密接触。冻得鼻青脸肿,这才回来买衣服。
伙伴们拿到暖和衣服的前提条件是,把包里的破烂扔掉。
“这个世界的物质是守恒的!”张尘的信条带有宗教式的蛊惑力,“如果不扔掉,它们怎么有机会进入物质循环,变成新东西?”
新衣服成功地发了下去,破烂成功地扔掉了。但七个孩子,包括张尘在内,脸色都不对劲。
兰泽只能带这帮傻孩子提前吃午饭,一人先喝碗热乎的鸡汤驱寒。
饭后带他们回客房,自己监督两个男孩洗热水澡;找了两个女服务员,帮五个女孩子洗热水澡。洗完澡又让他们睡觉。
到了下午,还是有两个女孩咳嗽发热,重感冒起不了床。
另外五个淌着清鼻涕,对少许的身体不适混不在意,跟着各自的滑雪教练玩得非常投入。
傍晚时分,兰泽带五个孩子乘缆车回山上。缆车站的小屋里暖烘烘的。
“爸爸?你怎么来了?”张尘眼前一亮。
末末头发披散着,站在车站的角落里,像头雪地里的狮子。
末末没理张尘,径直找到另一个男孩:“你叫张蟠?”
张蟠激动地看着传说中那个人走到自己眼前,他小心问道:“爸爸?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