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极多,寺院势力盘根错节,打探消息是最容易的。”
皇帝又想起,江西自钟会崇佛以来,各种寺院繁多,最是适合派遣探子。
而且,根据他的经验,这些寺院肯定没有一个老实的,欺男霸女不在少数,南唐吏治废驰,以一半的国土,供养原先的一国,定然是压迫极大。
派人去煽动佃户佛徒暴动,让江西,这个南唐仅存的国土,再次动乱起来。
不破不立,他不想自己占领江西时,看见寺院盘根错节。
况且,也只有江西动乱,才可以拖住林仁肇,这个南唐名将。
不过,目前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迁都了。
只有迁都长沙,才能主持对于南唐的征战。
八月一日,皇帝以楚王行宫久不修葺为由,从内库中拨出十万贯,进行扩建修葺,各地也拨遣奇珍异宝充斥其中,意味十分明显。
朝廷上下,为之震动。
能当上官的,都是人精,而位列朝堂的,更是人精中的人精,领悟上意,是他们的本能。
到了八月二日,皇帝以长沙与广州二城相通为由,进行赐宴,这是明晃晃的暗示。
朝堂上下真的明白了,皇帝迁都的意向十分坚决。
从分割岭东岭西二府,又维持承天府,岭南分为三府,无人再可行割据之事,碎片化的岭南,只能成为财赋之地。
政事堂对此,倒是暧昧,一直未曾发言。
对于百官而言皇帝是高高在上,效忠的君上,而宰相们则是领头羊,带领他们升官发财的,领头不发言,他们也不敢多语。
政事堂,午时,会食之时。
“如今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啊!”次相赵诚叹了口气,开了话题。
“议论再多,也是无事,咱们列为宰辅,须得心平气和,运筹帷幄才是!”首相崔泉不以为意地说道,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本分在此,不可逾越。”
“话虽如此,但吾等是南人,终究不习北土!”次相赵诚说道。
“北人粗鄙,若是位列朝廷,对朝廷是极为不利!”这时,吃着小粥,默默地孙钊,也发言说道:
“岭南乃是财赋重地,泰半国赋皆依此地,路上的损耗,也是不小!”
毋庸置疑,他也是不想北上,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任谁也说不出刺来。
“王相公,你也说一句!”
“我资历浅薄,不甚了解,又习于军务,诸位前辈说话,我聆听就是!”
王宁笑了笑,谦虚地说道。
“哪里的话,政事堂不就是我等治国之处吗?探讨才能知深浅!”
崔相公说道,话语中有些责怪。
这话若是传到外界,这不是说他胸怀不够吗?没有胸怀的宰相,背后的议论可就多了。
“我也就明言,朝堂上议论的迁都之议,无论真假,对于大唐复兴而言,是极为有利,岭南偏僻,长沙府富饶,而且临近中原,最是合适!”
首相一语定下,宰相们大吃一惊,难道他与皇帝私下已然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