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峰感到头皮一麻,暗道不好。国术界的老古董教出来的徒弟,跟他们都是同一个性子,一言不合出手杀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自己是个曰本人,更是没有留手的理由。他不敢试试这人功夫到底如何,缓缓地将枪扔了出去,举起双手无奈地道:“在下认栽了,不知你是哪位形意拳高人的门下,还请报上个名来。”
“咦?”他身后那人惊疑一声,道:“你这小孩倒也有眼光,居然能看出我的家数门派?”
“哼,东瀛小丑,觊觎我仲华之心不灭,既然能偷学了我太极的功夫,又怎么不能偷学你们形意拳了?”之前那阴鸷少年见变故已落,再次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语气,道:“张鹤扬,没想到啊,你过来干什么?”
“哦?”藤峰听了那阴鸷少年的话,本拟绝无幸免之理,却不料他身后那人听了这话反而放开了手,缓缓走向前道:“我国国术何等博大精深,偷学一门还则罢了,偷学两门,还是太极形意这两门赫赫有名的高深内家拳,这不像是心怀鬼胎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这孩子不过十一二岁,又怎么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机?”
藤峰身后那人走到阴鸷少年身边,与他并列而站。藤峰定睛看去,这个叫张鹤扬的男子约莫二十一二上下,但是周身却流转着一股极为落拓的感觉。他头发乱蓬蓬的,胡子也很久没刮,身上还带着酒气,瞳仁微微发红,显然是宿醉刚醒。若不看他眉眼间,倒像是个四十上下的邋遢中年人。
“哼,似是而非,花拳绣腿罢了。”那阴鸷少年却似乎认定了这点,开口道:“这小子估计只是个活秘籍,他们曰本的老古董们才是想要颠覆我们国术界的真正主力。”
“孙伯庭,你就是被你老爹教的有些神神道道了。”阴鸷少年孙伯庭越说,张鹤扬反而越不信,冲着藤峰温声道:“小兄弟,你把事情说一遍,我这朋友有些急性子,若有得罪之处,还少不得跟你上门赔罪。”
“姓张的,你!”孙伯庭何曾受过这等奚落,当场对张鹤扬怒目而视,道:“你敢辱我父亲?”
“哼,那是你爹,可不是我的。”张鹤扬看了孙伯庭这幅模样,更加觉得是他不问皂白就要对藤峰这个小孩下手,心头也是有火,道:“我跟你爹孙满堂乃是平辈,算起来我师门祖上对你孙家还有提携之恩,怎么,说还说不得了?”
“这位大哥,事情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藤峰不待孙伯庭再说话,赶忙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在他口中,自然是走在路上,突遭横祸,被不明不白地打了一顿。小孩子楚楚可怜的模样,令张鹤扬那看似粗豪却细腻的内心颇有些触动。
张鹤扬恼怒地冲着孙伯庭说道:“你怎地出了国门,还是这样一副骄纵的性子?刚到曰本时,我师傅跟你说什么来着?”
“哼,姓张的,你别按着大辈装大头蒜,我老爸不是你爸,难道你师傅就是我师傅了?”孙伯庭目中阴郁更浓,道:“你真以为我会随便出手?告诉你,这小子身怀杨氏太极的正宗嫡传功夫,虽然学的似是而非,但凭他小小年纪就有这一口流利的汉语,绝对图谋不轨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