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倒了血霉啊!
王兰陵解释道:“是牧州这边有空缺,我就主动过来了,和老师们无关。虽说在通州龙州更好一些,但那些地方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牧州这里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姜子正根本就不理解这种想法,他叹了口气,“你肯定会后悔的,你不知道啊,我这些年,每天都想着朝廷把我的官职撤了,让我回炎州,唉!”
姜子正难受的厉害,空欢喜了一场,他难道要在这个位置待到死吗?
王兰陵实在不理解姜子正为什么都过得这么惨,这个人就不知道自己发展领地吗?
这里要人有人,要地有地,他又是一郡之首,朝廷限制开拓者不假,但又不会限制这些姜家人,他们自己发展科技,提升自己的生活水平,有那么难吗?
还真就是那么难!
古往今来,被发配到边疆的,或者是镇守四方的,有几个能发展起来的?
不是缺少条件,而是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
像是王兰陵这种主动要去边疆发展的,才是稀奇中的稀奇。
王兰陵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姜子正这么懒,但是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过得这么苦了。
总是和郡府还有宗人府写信要求回去,人家就懒的理会这边了,不论这边有什么事情,都是敷衍了事。
久而久之就遗忘了这里,很多好处也忘记了这边。
巨鲸岛地处偏僻,又长期自给自足,慢慢的也习惯了这种苦日子。
简直是……没法说了。
王兰陵说道:“大人,此次前来一是为了上任之初前来拜会大人,二来是山海县那边出现了一些问题,上任山海县令离开之后留下了很多烂摊子,现在四方的马贼和宵小都侵扰我治下百姓,所以想要求大人恩准我修建城墙,建立民兵队伍抵御宵小。”
姜子正听到后,后退到座位那里坐下,“这个事情啊,山海县那里的城墙不是我炸的,是前前任炸掉的,我上任的时候,也有人问过这个事情,我的答复是不许。”
王兰陵严肃的说道:“不许是应该的,只是一般人不理解不许造墙的原因,我在官校学习多年,自是清楚个中缘由,如今由我掌管山海县,周围那些事情自然是小事情,修建城墙也不影响大局。”
姜子正对这个通州官校毕业的好学生,还是给点面子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他不愿意麻烦,现在就等着退休回老家,对郡里的事情实在是不上心,也不想麻烦。
“算了吧,还是这样的好,山海县都那样几十年了,又不是不能过?你也安心当个五年县令,说不准以后就是你过来接替我呢。”
姜子正想起了好事情,觉得自己又有了一个盼头。
总不能老死在这个破地方吧?
钓了十几年的鱼,现在出去闻到海风的味道就想吐。
苍天啊,大地啊,祖宗啊!你们什么时候叫我回去啊!
王兰陵从姜子正的身上感觉到了那种腐朽的味道,是那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这人能力肯定是有的,但被发配到这里之后就废掉了。
看到这人不肯管事,王兰陵就走上前去。
姜子正很快就看到王兰陵把身上那件帅气的风衣脱了下来,在他疑惑的目光下,这个少年将暖和的风衣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在身体暖了起来之后,那少年人又将手上的琉璃手表轻轻解开,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大人,还请您行个方便,若是能允许我修建城墙和防御宵小,在允许我开采山海县的废弃铁矿,那这块天皇牌手表还有您身上这件时下龙州最流行的风大衣,就……”
王兰陵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姜子正,眼神里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姜子正的眼神看着王兰陵,很快就低下头看着桌子上,也是他手臂边上的剔透手表,看着那里面的精准时刻。
他的手指想要动弹,就像是从没有摸过女孩子的男孩子,努力想要摸女孩子屁股时的复杂心情。
在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后,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还是克制住了。
他握紧拳头,对着王兰陵冷漠的说道:“不够!最少也要再来一双皮鞋!”
皮鞋他也有,但总感觉王兰陵穿的皮鞋更好一些。
王兰陵盯着这个人,咬着牙说道:“成交!你先立个字据!”
“好!你别反悔!”郡守大人迅速答应了下来,甚至是害怕王大人反悔。
他这里根本就没有走私和做生意的余地,牧州最大的走私商是军队,但是傻子才会和姜家人一起玩走私,还是山海郡这种偏远地方的姜家人。
姜子正连早期的小王大人都不如,他根本就没有把权力变现的渠道。
军方的人不带姜子正一起玩,姜子正又不受姜家人待见,再加上前几任郡守自作聪明的从山海县转移到了交通更难的海岛上,哪里有商人会走这条路!
原本巨鲸岛一起迁徙过来的人里有很多富人的,但是随着岛屿的封闭和各种渠道的封闭,都逐渐的回到穷苦时期了。
能让所有人一起过苦日子,这难度要比一起致富要困难得多,因为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为了美好生活奋斗的人了。
所以也不知道这几任姜家人是怎么做到的,硬生生的和平演变,带着十几万人回到了解放前。
在用了一件衣服,一只手表,一双皮鞋,一条腰带(后来又补充的)后,换到了一纸文书,上面有着郡守和知事的双重印章!
允许修建城墙
允许组建城防军
允许开采山海县的铁矿和铜矿(一条三角龙皮腰带换了一个铜矿)
允许和周围县城进行贸易(因为是律法允许的事情,在被王兰陵絮叨之后,也就顺势加了进去)
王大人三年官校没白上!它不仅学了如何斗争,更学会如何与其余官员合作。
这买卖对于姜子正来说,稳赚不赔,他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得到了三年工资都买不到的奢侈品。
久违的,又感受到了当官的喜悦。
权利的变现,就是这么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