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我没看见拳头朝我飞来。正中太阳穴。我使劲眨眼,想摆脱那一拳的冲击,骂了一句我操。
——你觉得这是拍电影吗?我看着像是有时间应付爱说俏皮话的白人吗?
——看来你们牙买加人的嫉妒心很重啊,对不对?
——我没听懂你的意思,年轻人。
——这个叫托尼·帕瓦罗蒂的哥们儿?你们的头号杀手。你们提到他就好像他是有史以来最凶悍的狗操歹徒,结果却被一个皮包骨头的小记者用一把他妈的拆信刀干掉了。然后时隔十五年你们又冒出来——
——十六年。
——我他妈不在乎。冒出来干什么?给这个活儿画上句号?你们以为这是《教父》第二部吗?
——老板……
——没事,愣狗。这位同胞觉得别人都不看电影。
我揉着
太阳穴,他们继续绕着我转。他走到我背后,这才开口说话。
——你看看他们这些人,想一想愣狗是怎么进这个房间的。你以为他来就是为了做果汁?
——我不知道。
——愣狗?
愣狗看着我说:
——M60。
——M60。这个匪帮里的所有人都必须挑一辆公共汽车和一个车站。朝第一个下车的人开枪,无论男女。打死还有额外奖励。
——我应该害怕是吧?
——你看看,老板,某些人的卵蛋似乎都快涨破裤子了,马尾辫说。
我。我看着他们,一个把脏辫扎成马尾,一个穿小背心做果汁,一个身上的丝绸正装怎么看都像假缎,胸袋里塞着一条白手帕,因为他老妈没教过他怎么叠口袋方巾,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可笑。不,不是可笑,而是他妈的荒谬。
——你胆子很大嘛,老弟,愣狗说。
——不,我吓得快拉裤子了。
——你看——
——不,你看。我他妈的看够了也听厌了你们像演他妈的情景喜剧似的装大佬。他妈的闯进我家做果汁,叨逼叨地说话好像你们是高智商罪犯,在演什么狗屁电影里的复杂情节,但实际上你们只是一群朝妇女儿童开枪的狗娘养的恶棍。我他妈不在乎你们他妈的读不读书。我他妈不在乎你们到底有多聪明。我对你们的鲜榨复合果汁完全他妈的不感兴趣。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做掉了你们那个该死的小岛诞生过的最他妈凶悍的歹徒。说真的,别磨蹭了,动手吧。就动手吧,行不行?我能少听一句你们的屁话,就觉得人生又幸福了一点点。快他妈动手吧,然后滚出我家,好让邻居报警。还有,记得带走你们他妈的水果。老子他妈的最讨厌果汁。
——你说得对,尤比说。本来也不是为了吓唬你。要是我想吓唬一个人就他妈不会说话了。愣狗,收拾这个逼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