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自己早已年过百岁,除了一个女儿外尚无入室弟子,加上这汪直也确是武学可造之材;洪七也就顺水推舟应了下来。可是一通叩拜完毕后,洪七却又不由开始担心了起来。‘以汪直此时身手,加上又是书生模样,自然是会少了许多麻烦;但若是果真遇上了那些一流乃至顶尖高手,动起手来,那可就……’洪七暗忖。
于是,好一番左思右想后,当即便将降龙十八掌中的‘潜龙勿用’、‘亢龙有悔’两式传与了汪直。这汪直确是练武奇才!只片刻工夫,便将此二式烂熟于胸。可这上乘功夫,全凭内力催动;是以,任汪直使得纯熟无比,却也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见状,‘罢、罢、罢,这小子既已成为我入室弟子,又学了降龙十八掌神功;我自是不该让他丢了丐帮名声,有损师父他老人家声威!’洪七暗道。
心念及此,洪七当即便又将自己一半的功力输入了汪直体内。如此一来,汪直此番再施起刚才两式,情况立时改观。只见他先起一式潜龙勿用施出后,旁侧一片胳膊般粗细的小树立时被掌风压得齐齐后仰;接着再起一式亢龙有悔后,大片树林立时齐根而断。‘这也只是为师的五成功力,日后你若遇上顶尖利害对手;只怕还……’见汪直手舞足蹈自得之状,洪七赶紧提醒道。‘师父您怎么只传我五成功力?您老人家该不会也对徒儿存有偏见吧?’闻听只有五成功力,顿时一股浓浓的落寞之感涌上了汪直心头。‘你却万不可小看这五成功力!当年我师父却也只是传了我三成不到的功力;如今,我便已是这般光景了。’洪七抚着颌下一缕黑须笑道。‘啊?本门武功竟还有驻颜耐老之功?!’望着洪七那仅有五六十岁的轻盈体态,汪直简直不敢相信。问过后得知:本门武功本是源于道家修真功夫,而作为个中高手的洪七师父前任帮主赵惟明纵使数十年不见;再见面时,却仍如少年模样一般!
‘本门武功果然有容颜不老之效!’听完,汪直在心中顿时一阵狂喜的同时,也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祖赵惟明产生了无限神往。‘此次行走江湖,为师正是要你一边探查杀害咱们帮中弟子的凶徒;一边替为师寻找我师父他老人家的下落。’见汪直颇感兴趣,洪七叮嘱道。‘师父放心,徒儿谨记!’汪直应道。于是,接下来一待洪七与几个九袋弟子又为汪直讲解了时下武林状况及各种江湖规矩后,两日后一早汪直就启程上路了。
按照汪直先前设想:常百年既是在为勘查牛大全死因之时被人下手杀害,且两人所中致命一击皆为同一种武功;由此虽不能认定杀害二人凶手为同一人所为,但二者之间必定存有莫大干系;是以,只要先查清清楚对牛大全的下手之人,则定然能从其身上找到当日杏子林中凶徒的线索。主意打定后,遂一离开了丐帮总舵,就径直前往了蔡州分舵。再唤来那执事弟子,详询过当日牛大全事发情形后,立时一个疑问涌上了汪直心头。
按说当日议事地点是牛大全吩咐要在樱桃林中进行的,他自然不会记错;但樱桃林明明是在城北,他又为什么会反其道而行,最后却反而死在了城南的杏子林中呢?经再三追问下,那执事弟子告诉汪直:其实,当日牛舵主是被一美貌女子叫去的。这牛大全本属净衣派,有女眷也属理所应当;但汪直还是心中一动脱口问道‘是个怎样做派女子?’那执事弟子却未直接作答,只躲躲闪闪地一味顾左右而言他。无奈之下,汪直只得亮明了洪帮主亲传弟子身份后,那分舵执事这才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这位牛舵主入帮以前,本是一个屠户。后来由于经营难以维持,这才加入了丐帮;因其早年曾从师与一位少林门人学得了一身外家横练功夫,入帮不久,就在帮中有了一些名气;此后,又经数年熬成了八袋弟子并参加了帮中比武后,这才最终成为了四大分舵中的大勇分舵舵主。
可自打当上舵主后,虽然丐帮帮规甚严,但由于距离总舵千里之遥,加上净衣派弟子本就约束不多;是以,牛大全从此就开始过上了优哉游哉山高皇帝远的快活日子。其间,虽然离家不远,但牛大全却对同是屠户出身的老婆甚是厌烦;他更乐得去城里乃至江宁一带的画舫上找窑姐(妓女)开心快活。啊?这牛舵主除了赌钱吃酒,他竟还有此等嗜好?
问过那弟子后,汪直方才得知。原来:由于丐帮乃是由当今皇帝曾祖父赵惟明所创,而丐帮现任洪帮主又是赵惟明亲传弟子,算得上是皇帝长辈;是以,念及老帮主曾为南宋开国所立下的不世之功,自高宗之时起;朝廷不但每年都会给一些堂口修缮款项,既是对咱们的一些小打小闹私盐生意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身为净衣派弟子的牛舵主这才有了吃喝花销的本钱。
啊?我丐帮竟与皇家有如此渊源!一番话听完,汪直一震后不由怔在了当地。但看到了那弟子臂上的白纱后,还是很快就让汪直想起了此行任务。于是,一回过神来,当即就细细询问了当日来找牛大全的那位女子模样妆容。一番描述听完,在确认了并非是牛大全家眷后,汪直当即便径直来到了城里。
一路打听,找到了牛大全常去的那家‘怡红院’后,未及进门,早有一老鸨模样之人迎出,一把将汪直拉了进去。稍事应付,将此间女子全部看过后,汪直不由大失所望!‘公子若不如意,只要您花的起价钱,我还另有妙处可去’思忖间,那老鸨已凑到了耳边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