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赵惟明说起早上在城外所遇怪事,慕容博狡诘一笑道‘师父,您还不知,这姑苏城中今日就要有一场大事发生。’‘什么大事?’赵惟明忙问道。慕容博又是狡诘一笑道‘半月前,岭南派的郝大通被人杀死。经过查验,致命手法似是这姑苏城中太湖李家的‘六合刀法’所为;这郝大通身为岭南派掌门师弟,他们怎肯善罢甘休?数日前即放出狠话,‘今日就要前来报仇雪恨!那太湖李家也非易与之辈,门下弟子何止百人;两相相遇,说不得,定有一场惨烈厮杀。’
听完,赵惟明立时明白了那群汉子正是前来寻仇的岭南派门人,而他们所带的正是横遭毒手的那位郝大通的尸体。可华山派弟子前去,却又为何故?疑惑一起,赵惟明当即便决定与慕容博一起去现场观望一番。就催促赶紧结了账后,两人离开了酒楼。经由慕容博一路引着来到太湖李家才发现,这里的大厅里除了当中摆放的郝大通尸体外其他地方早已被两派门人站满,两派各不相让,气氛更是剑拔弩张,;一派大战一触即发之状!而令赵惟明感到意外的是,那几名华山派弟子此时却好像在现场维持着秩序。少时,那被陈震霆称作贾师兄的华山派大弟子贾仁杰止住了两派门人的争吵后,朗声说道‘岭南派郝前辈前时遭人毒手,令人不胜唏嘘;今两派既请我武林正道前来主持,是非曲直,我华山派自有公道与你们;但他究为何人所害,身上伤口自是不会说谎。而今之计,还是先验看过伤口后,再作计较!’‘果然不愧是六大派首席大弟子,行事确有条理!’有人赞道。此话也立时得到了两派门人的响应,纷纷要求现场查看尸身。于是,在一名岭南派弟子将尸身上的白布扯开后,众人尽皆上前观看起来。尸身上的伤口赫然醒目:腹部一刀,胸口一刀,喉头一刀,一共三处刀伤;尤其是喉头一刀穿喉而过,显是致命一刀所在。‘这明明就是太湖李家‘六合刀法’中的‘阳关三叠’招式嘛!’岭南派有人叫道。
‘我太湖李家门规极严,且能杀死岭南派好手的非武功高明之士不可;当时,我太湖李家掌门与座下几大弟子俱在姑苏城中,又怎会远赴数百里之外去杀害岭南派门人呢?’太湖李家也不示弱,有人据理力争道。‘师父,这郝大通可能不是死于太湖李家之手’慕容博冷不丁说道。‘有何凭据?’赵惟明大奇。‘这郝大通身上的三处伤口,初看确实像极了太湖李家的‘阳关三叠’所为。但太湖李家的‘阳关三叠’乃是一气呵成,且刀刀之间连绵不绝;但这郝大通身上刀刀之间虽也有划痕,但全不似‘阳关三叠’那般入肉寸许,皮肉翻卷之状,倒像是身死以后被人用利器划上的一般。’慕容博回道。
两人声音虽是极低,但还是被邻近的几名岭南派弟子听到,顿时停止了叫嚣。见状,贾仁杰止住了众人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同门之间,生时友爱,死后复仇,也是理所应当!经过验看,这死者身上的伤口分明就是六合刀法中的‘阳关三叠’所为!今日之事,我六大派也不好多做裁处,你们自行解决便好!’‘这哪里是武林正派行事?分明就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派嘛!’赵惟明心道。眼见两派门人已战至一处,厮杀惨烈。因体念两派门人俱是出于维护师门,不忍看他们徒自枉死。赵惟明立时断喝一声,止住了众人道‘岭南派遭逢惨祸,令人深为同情;但目前死者致死原因不明;但我相信,日后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那时,你们再做了结不迟!’贾仁杰等人一看又是赵惟明,心知今日之事难以为之。纠缠下去,情势更难预料。于是,几人互换眼神后,即率先离场而去。
他们一走,两派门人立时停止了打斗,开始有人退了出去。待众人完全散去以后,赵惟明指着地上的郝大通尸体问慕容博‘你适才所说,凭据从何而来?’慕容博却莫测高深地一笑,答非所问道‘师父好生偏心,同是您徒儿,您老人家却为何厚此薄彼?’‘此话怎讲?’赵惟明一愣。‘那日比武大会上,我见洪七所使武功极为厉害;同是您的徒儿,我却只学了些武当派的粗浅功夫。’慕容博娇嗔道。
‘你是记名弟子,自然有些不同;日后但有闲暇,师父也教你几式绝学也就是了’赵惟明讪笑道。慕容博却傲然一笑道‘我慕容氏家传武学,何等精妙?只是其中法门我尚未参透;不知师父能否移驾家中,为我指点一二?’‘这是自然!若是方便,为师又岂有不愿之理?’虽感到窥视别人家传绝学有些不妥,但看慕容博一脸诚恳之色;加之确实未曾传过他上乘功夫;赵惟明只得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二人当即离开了太湖李家,又一路来到了慕容博位于姑苏城郊的家中。这里景物也一如前时一般无二。可此次慕容博却并未留赵惟明在前厅久坐,只寒暄了几句后,就径直将他引到了后院的花园之中。
只见这里到处花团锦簇、绿草成茵,一条来自城外的小溪被巧妙地引入园内,再汨汨地注入中央的荷花池内;加上溪水上面的一条九曲回廊;处处显示出江南山水园林的秀美、婉约。只是池水当中的一座占地颇大的假山却在这满园美景中稍显有些突兀。‘屋后有山,想是取自堪舆风水之类的靠山之意。’赵惟明暗忖。正思忖间,看慕容博已沿着溪边走廊行至假山,面向自己招手示意。稍一迟疑,赵惟明也赶紧依循前路,来到假山前站定。慕容博却伸手扭动假山上的一块山石。‘格嗒嗒’随着一阵机关发动之声,假山旁移,立时露出了一个向下延伸的走廊。‘这是我慕容家的密室。每有大事时,才来此处。’慕容博介绍道。未多迟疑,慕容博即引着赵惟明沿阶而下,来到了一间暗室门前。随慕容博进去后,才发现:室内除正中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南北朝时期的‘燕国疆域图’外,就是四周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一本本书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