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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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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多事的冬天。</p>

    改天换地好像也不过短短一月间的事。</p>

    莫氏集团大换血,董事高层几乎被全部清理了一遍,收归总裁莫斯年一人之手。这是外人看得见的,只以为总裁揽权。</p>

    而他们看不见的是莫家,这个庞大的家族正在更朝迭代。</p>

    背后的刀光剑影无人知晓,只有莫庭生一个月内迅速白了头,他耗尽半生心血建立的根基,被他亲生儿子近乎残暴地在摧毁。</p>

    莫斯年不留任何颜面,不讲究任何情分。能上台面不能上台面的手段他都用上,无所顾忌。莫庭生简直觉得自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是他的杀父仇人。</p>

    他终于暴怒,一通电话打过去:“莫斯年,你想跟老子斗到底??”</p>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声呵笑:“您先开的局,既然想玩,那就玩下去吧。”</p>

    莫庭生气得砸了电话。</p>

    而莫斯年把手机随意地一扔,面无表情地对愣在旁边的心理医生霍珏说:“继续。”</p>

    他这一个多月来几乎过着分裂的日子。</p>

    白天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莫阎王,在风云诡谲的商界翻手云覆手雨不说,连整个庞大的莫氏家族都没能逃过。</p>

    莫庭生花费了大半辈子培养出来的亲信,都被莫斯年架空实权,强行安排了退休。个别不服从的,就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处理了。</p>

    一时间人人自危,都觉得莫斯年疯了,所有曾得罪过他的人都战战兢兢,只怕这把火烧到他们头上。</p>

    而晚上,莫斯年就成了游魂一样。</p>

    他失眠及其严重,安定片也不再管用。他知道他失眠的症结在哪儿,他知道他的药在哪儿。</p>

    远远地,曾经去偷看过两眼。</p>

    他的小姑娘被安排在一座低调不起眼的小区里,他碰运气,守了一夜,见到她出来买早餐。</p>

    饮鸩止渴,这就够了。</p>

    他不敢靠近,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照顾好她之前,他甚至不敢多看她几眼。怕贪念一起,就压不下去了。</p>

    莫斯年找来霍珏给他做催眠。</p>

    试了一个小时,没什么作用。</p>

    毕竟催眠也不是回回都能成功。</p>

    莫斯年离开诊所后,开车直接回了碧水湾。</p>

    他没有进卧室,躺在沙发上,连灯都没开。</p>

    明明名下那么多处房产,但只有这个小房子,让他觉得特别。</p>

    他孤独太久,尚且不太明白家这个字的意义,只是想着,等到那一天,他会把他的小姑娘带回来。到时候客厅里又会亮着一盏灯,等他开门进来,又会听见她带着困倦的尾音说:“你回来啦?”</p>

    在这种臆想里,他极度疲倦的大脑慢慢陷入睡眠中。</p>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p>

    他梦见林染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咫尺之遥,她痛苦万分,而他却无法靠近。她突然坐起来,从肚子里捧出一团血肉模糊的小人影递到他面前。</p>

    她在笑,却流出了血泪,对他说莫斯年,你这回开心了吗?</p>

    冰凉的寒意从尾椎骨散开,弥漫到四肢百骸,整个世界迅速褪色,最终完全消失。包括眼前的林染。</p>

    “阿染……”</p>

    他伸手想去拉她,却握了一掌心浓稠的鲜血,坠入了无间地狱……</p>

    莫斯年从绝望血腥的梦中惊醒,漆黑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皱着眉,手指插进汗湿的发间,意识慢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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