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二部金陵金梦 73、海清河晏

通知大家前去登记。”

    众人散去后，铁牛到了史世用的近前，讲道：“史班头，我先带你抓捕黄炳文手下的那伙番子，然后跟你到衙门投案自首。”

    看来今日是走不成了，于是，朱辉陪着史世用来到了衙门，召集来十多名差役，在铁牛的带领下包围了杨记钱庄。

    黄炳文本以为稳操胜券，把那些番子全都留在了南京，让他们等着京城的消息，以便配合抓捕海瑞。

    铁牛独自一人进了钱庄，告诉这伙番子们，黄炳文已经被海盗抓走了，现在，所有的人质都落到了海瑞之手，他们本来还做着升官发财的春秋大梦，听罢这个消息，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等史世用和朱辉带着官差进来抓人时，没一个人敢反抗，全都乖乖的束手就擒，铁牛也在衙门归了案。

    次日，朱辉和史世用陪着陈元化回到了宁波，三人来到龙门客栈一问才知道，胡九官等人只把两位松浦先生送进了客栈，他们根本就没在此停留，便立刻押着黄炳文回了日本。

    见到二位松浦先生没再出事，陈元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脱离林风海盗集团，给商团新首领马五留下一封信，便收拾行囊离开了龙门客栈，跟着朱辉和史世用回了南京。

    在吴莲的配合下，汤景从兴记钱庄兑现了银子，租下了北门桥外两处荒置的作坊，把汤记织坊扩充了两倍，原来跟着铁牛瞎混的那些弟兄们，全都可以安居乐业了……

    五月下旬，海瑞从松江工地回到南京，把朱辉和史世用等人请到了家中，亲手宰了一只老母鸡招待大家……

    上元县令按程序，把《西游记》和《金瓶梅》上交给应天府，海瑞在批复中否定了对这两本书的指控，并给内阁首辅大学士高拱写了封信，只是建议不要让有伤风化的书籍流落民间，算是把这桩文字狱案给压了下去。

    根据朱辉和史世用提供的材料，海瑞把黄炳文的案情，给成国公老王爷写了一份条陈，成国公老王爷不想把丑闻传扬出去，对外宣称，黄炳文在海外办案时因公而亡。

    衙门无罪释放了沈琦，铁牛被判了一年的劳役，唯一遗憾的是：就在吴襄准备迎娶沈月瑛的时候，沈老员外过时了，只能把喜事往后再拖几天……

    四海升平、海清河晏。

    海瑞在兴记钱庄庞尚鹏的大力协助下，圆满地完成了丝织采办的任务，生丝的价格相比往年提了价，衙门的支出却比历年来都少，而且付给百姓的都是现银，各地桑农织户皆大欢喜，江南百姓的脸上乐开了花……

    只是让那远在京城的大太监黄锦、还有那江南织造局的刘公公等人，全都恨得是咬牙切齿。

    婉兮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秋高气爽的日子，在朱辉、史世用、宋河、杨公子和吴襄等人的陪同下，宋河带着婉兮乘官船前往京城……

    看见儿子领回了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宋河的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在全真宫给他们操办了婚事，朱辉和史世用作为伴郎，大家全都喝高了……

    在王冲的陪同下，在五军都护府衙门，朱辉和史世用拜见了成国公老王爷，王爷依然担忧海盗卷土重来，要求对沿海各地据点严密监控，责令朱辉继续留在南京，负责罗阿敏等人的安全，并时刻留意陈元化的所作所为；史世用被录用为锦衣卫千户，负责帮助东北地区的情报工作，同时关注朝鲜的局势。

    徐阿娇时常溜出徐家大庄园，到松江府来找张狗儿，打听父亲的下落，却每每失望而归，回到家中以泪洗面，盼着父亲早日回家……

    徐张氏还是经常到南京来，在应天府巡抚衙门状告汤景，但海瑞依然是以证据不足为由，而不予立案，却继续和前首辅大学士徐阶较劲，逼着徐家退田、退佃。

    徐阶每收到一封海瑞的来信，便会退些田产给佃户，那些豪绅大户们都看着徐家怎么做，只要徐家退了、他们也跟着退……

    海瑞在江南的施政措施深得民心，但他仍旧没有任何积蓄，每日白菜豆腐加咸菜度日，操持政务日理万机，又开始主持兴疏浚白茆河等工程……

    张敏儿、吴莲都在织坊里当工人，只因不能经常见到朱辉而有怨言，铁牛的母亲安慰她们：吃得今日苦，方享明日福……

    过了年，婉兮产下了个大胖小子，等孩子过了满月，宋河夫妇便辞别了父母，带着孩子又回到了南京……

    汤记织坊的上千部织机，织出了万段锦绣，经下关码头，源源不断地运往太仓黄渡港的仓库，终于凑够了一船的货物。

    过了三月三，由月空长老和玄德真人带队，刘镖师、马镖师充当保镖，韩小玉、宋河、史世用、净空、净明等人学习做水手，大海船满载着汤记丝绸，从太仓黄渡港出发沿吴淞口南下，经南汇过杭州湾，穿越舟山群岛再南下过六横岛，进入了东海，在茫茫的大洋中航行半个月左右，抵达日本堺町，交给林文静和陈申去贩卖，赚取的利润用作将来远洋探险的川资路费。

    春暖花开，汤府一片祥和，婉兮经常抱着儿子到去串门，和罗阿敏聊聊天，谈谈育儿的经验，倒也其乐融融……

    阿萍和汤琼、汤瑶、汤庆在一起玩耍，经常把满周岁的阿莹和小婴儿宋刚，弄得哇哇乱叫，这时，朱辉就把汤家三姐弟给轰走，汤琼只要看见朱辉和阿萍在一起，便会撅起小嘴，气得躲到一旁嘤嘤泣哭……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因害怕胡九官等人把自己给杀了，黄炳文谎称知道林风藏宝的秘密，被这伙海盗给押往了伊岐岛。

    他们驾驶着小船，从一座荒岛跑到另一个座岛，不停地奔波，蓬头垢面的黄炳文显得面黄肌瘦，每天都在胡九官等人呵斥下，开始了他的寻宝生涯……

    夕阳下，如乞丐般的黄炳文迈着沉重的步子，爬上了一块大礁石，遥望着苍茫的大海，忽然，在他眼前出现了一片海市蜃楼：依稀看见了当年的那个英俊少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苦心钻营终于做了锦衣卫，报了家仇、雪了己恨，官越做越大……

    凄风苦雨中，如山般的海浪朝他袭来，心有不甘的黄炳文仰天长啸：老天爷！你为何对我如此不公？睁开眼睛看看吧，我很努力，我很上进、我要发财、我要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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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人生万变皆有因，世事如棋局局新……

    世人为金钱名利互相算计、不择手段。却不知到头来富贵荣华如烟去，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就像书中的反派黄炳文，想当年他也是个一腔热血，敢爱敢恨的少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苦心钻研做了锦衣卫，报了家仇，雪了己恨，官越做越大。最后误入歧途，为了名利机关算尽，沦落为乞丐。有暗就有明，文中正义勇敢的朱辉、女中豪杰许灵儿、青天大老爷海瑞等人的的存在无疑是黑暗官场上注入的一缕清明，正是有了他们才使得故事的结局皆大欢喜，海清河晏。

    官场黑暗，变化无常。海瑞调任应天府之后，在第一卷中已经有过交待。罗氏姐妹被海盗林风救走了，王冲、郭奕和许灵儿等受到了连累，汤记织坊及兴记钱庄更是遭到了东厂势力的残酷打击，月空长老率领玄德真人师徒、宋河婉兮夫妇、以及韩小玉、张敏儿和吴莲等人出海东洋贸易。那么，汤琼、汤瑶姐妹到底被何人所救？汤景及何氏夫人的命运如何？朱辉能否逃脱锦衣卫的羁押？黄炳文的命运又将如何？远航新大陆宣化四海的计划还能否得以实现？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唐船第三卷之暗战》及《唐船第四卷之海上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