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的吩咐,不把他揍个半死,决计不会停手。
今日与魏楚比武,他看着舅舅手把手教魏楚如何攻防自己,在那一刻,他的确起了杀意,不然也不会还要再战,他以为舅舅制止是巧合。
现今看来,舅舅早已做好惩罚他的准备,与同袍有杀意者,罚,败而狭隘者,重罚。
这是白起的规矩,大丈夫立于世,该当如此。
公子芙认罚,正举步要走,却看浴房里又出来个人,那人穿着他的衣服,白净的面皮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但很有精神头。
公子芙,“……”
刚才舅舅在偷看魏楚洗澡?
白起,“……”
魏楚一出来,就看舅甥俩都站在浴房外,特别是公子芙,那表情有些……微妙?
他给了个疑问的眼神,公子芙却白眼一翻,又气冲冲地走了。
魏楚无语,这位小哥不要太傲娇好伐,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跟我来。”
魏楚回过神,白起已经走远几步了,他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书房。
白起拿出刚才给魏楚的书简,递给他。
“熟读便可,三日后,吾在军中静待汝。”
魏楚心中一动,抬眼看去,白起眼中透亮,只倒影着自己的身影。
“多谢白叔。”
魏楚走后,白起一人独坐书房,手里捧一卷书简细读,仆人看了看时辰,悄声步入书房换香。
重新点起来的香料氤氲出一缕细白的青烟,模糊了白起的侧脸,和他唇边的笑意。
……
咸阳宫内。
“二舅公也意同东进?”
“自然,我大秦国富民强,为何不能出了这函谷关一看天下,咱们与楚联姻,与齐结好,此乃连横,现今,齐楚无暇过问中原,魏襄王,韩襄王相继离世,魏韩两国正是动荡之际,实乃我大秦好时机啊王上。”
秦昭襄王一喜,年轻的面庞闪烁着嗜血的**,嬴稷扶起魏冉的手,君臣相视一笑,真真像极了一对友爱舅甥。
“好!”
宣太后亦笑言,“王上胸怀大志,实乃我大秦之福,可……这大军主帅,王上可有人选?”
嬴稷思忖片刻,最终直视自己的母后,双眼坚定不移的火光似灼烧起来,“寡人意欲二舅公为主帅。”
宣太后一顿,看着已经长出一个君王轮廓,眉眼间肖似他的父王,那个她一生又爱又恨的野心勃勃的苍鹰,低头扶钗时,美目荡起一阵水纹,片刻后抬头却又消失不见,只剩唇边一缕笑纹。
“你二舅公老了,如何还能带兵打仗,再说,外头早已流言蜚语,说你二舅公独揽大权,若再主帅,手拿虎符,怕是他本没那个心思,也经不住有心人挑唆,于王上,于他,皆不易。”
宣太后说的磊落,魏冉在旁也一副所言甚是的模样,这让嬴稷稍稍安下心来,他意欲二舅公的确是真心的,当今博览秦将,才名兼备者,唯他二舅公一人。
放他手握重权,他的心里自然忌惮,但此大战关乎大秦国运,就算他心里忌惮母后,忌惮二舅公又如何,国战当下,他母后,他二舅公,甚至他嬴稷,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他一统天下的决心,重要的,只有他秦国万千子民的未来!
见嬴稷还要再劝,宣太后道,“我是你母亲,你如何想的我会不知?稷儿,你要知道,成大事者,切忌躁进。”
嬴稷稍稍按耐住急躁的心,稳声道,“谢母后教诲,不知母后可有意主帅?”
宣太后淡然一笑,“我一个深宫老娘们,哪里知道什么人可当将才,你这不是逗趣你母后么?”
嬴稷,“……”
魏冉,“……”
芈八子果然行事放荡不羁,够辣!
嬴稷掩唇咳嗽一声,自动跳过这个话题,朝在旁边装隐形人的二舅公询问,“二舅公可有人选?”
魏冉抚须一笑,“若王上不嫌我目光短浅,我倒认为,有一人可用。”
嬴稷好奇,“何人?”
“白起。”
行军打仗与单打独斗那可是两码事,古往今来多少起义多少失败,为何单凭一己之力能号召农民起义的陈胜吴广会失败,当真因为敌多我寡?
此非尽然焉。
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你和正规军打仗,自己拿着歪把子胡砍乱斗,这不逗趣呢么。
严密的组织与纪律是杀人兵团与乌合之众最关键的差距。
战国时期,阴阳家学说甚盛,各大战国的旗帜颜色与服饰主色都是极有讲究,以该国天赋德命所定。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