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的侧脸,喃喃念了起来。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鲂鱼赪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
“……”
公子芙脸烧的快要冒烟了!
阿梓回过神来,也害羞的不行,像个被关在小房子里的小老鼠,局促的左顾右盼,想开口说话,又觉得全身都烫的发疼,舌头都烫的说不了话。
二人相顾无言。
公子芙大脑急速运转,不停的在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魏楚没教过后面该怎么办啊啊啊,我现在该怎么办?亲,亲他么?啊啊啊!太,太过分了吧他会不会生气?啊啊啊该死的,魏楚为什么没有教完!
脑补太多,以至于阿梓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啊……啊?”
阿梓道,“很晚了,你回去罢。”
公子芙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老想赶我走?”
“我,我不是……”
阿梓有些慌乱的低下头,沮丧道,“我,我怕夫人,夫人如此奔波前来照看你,我虽想和你在一处,可,可父母为大,我……”
他话还没说完,但公子芙又因为那句我想和你在一处瞬间高兴了起来,偷偷拉过阿梓的手,捏在手心里,牢牢的,“你放心,我今夜已得太后诏命,留宿宫中,母亲还要住一段时日,我……今日就想和你在一起。”
“……”
阿梓不在劝他,心底很羞愧但又有些欣喜,他怎么会不想和阿芙在一处啊,哪怕就这么坐着不说话他也是高兴的。
公子芙离开咸阳多久,他就担心了多久。
阿梓在心中默默向姜姬道歉,心道,就一次,就容他贪婪一次。
公子芙轻咳了一声,猛地将阿梓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
红成两块烧红的铁的人互相依偎,看着无边夜色,岁月静好。
东周
周朝,继夏商后另一个朝代,其开国君主想必都不陌生,周王姬发。
后周朝又分东西两周,继西周后,诸侯拥立原先被废的太子宜臼为王,史称周平王,延续周朝,史称东周,以别于西周。
东周的前半期,诸侯争相称霸,称为春秋时代;东周的后半期,周天子名存实亡,各诸侯相互征伐,称为战国时代。
周天子已垂垂老矣,但架不住一颗朝气蓬勃的心。
只要他活着一天,便是一天诸侯的遮羞布,诸侯打着周天子的名义,瓜分各地,自立为国,但始终在明面上,依旧是周朝臣子,就是秦国,狼子野心不言而喻,不也不敢明目张胆告知众国,老子要灭你么。
无他,此乃礼仪也。
年轻娇媚的美人衣着暴露,唱着周朝民谣,喂周天子喝下一樽酒,周天子顺口亲了美人手背一下,引得美人痴痴发笑。
韩姬看的一阵厌恶,勉强收起轻蔑眼神,面无表情道,“天子以为如何?”
周天子鹤发白须,耷拉着眼皮看了韩姬一眼,浑浊的瞳孔却透着精明,他叹道,“如今诸侯各国,哪个不是强国盛国,予一人只剩这么点人,难道你们还要扒拉去么……”
这便有个得趣之处,“予一人”此乃周天子只独特专用自称,相同于后世之“朕”。
礼记·曲礼下有著,“君天下,曰‘天子’;朝诸侯、分职、授政、任功,曰‘予一人’。”
韩姬道,“天子何言以此,您贵为天子,恶秦诡计多端,设计害我韩国,强占我新城武始,此气焰不除,难保恶秦有不臣之心啊。”
不臣之心四个字让周天子心头一颤。
即便现在他名存实亡,即便几乎没人把他的话放在耳里,可他依旧被遵为天子。
万人之上,至少他美酒佳人,吃穿不愁。
如果……没了这一切。
他只是个老人啦,经不起风浪,也不想搅动什么风浪,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富足的,快活的,过完他这名存实亡的一生。
可秦国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纵然天下皆知,哪个诸侯国没有狼子野心,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比秦国胆大,比秦国心狠。
他们几乎从未停止过前进中原的脚步!
从秦孝公开始,一步一步,挥舞着镰刀,长刀割伤了脚,长剑刺穿了手,鲜血淋漓,却始终没有停下。
他推开美人送来的酒,垂下眼眸,像是睡着了,许久才道,“韩国已输,如何再战。”
韩姬道,“韩国是败了,可还有天子您……还有魏国!公孙喜已成天下笑柄,韩姬不信,他不想血洗前耻!”
“唉……”
周天子喟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韩姬看的心中一紧。
到底是个年轻人啊……
诸国打了这么多场站,谁又曾因意气用事打赢过?便是有这意气因由,背后的,亦不过诸王的狼子野心罢了。
罢了罢了,且再试上一试罢。
权当做……他还是周天子。
还是个天子。
还想继续做个天子。
“予一人许久未见魏昭王啦……”周天子不舍的拍拍身边美人的手,朝美人道,“你便随大臣们去替予一人看看昭王罢。”
美人垂眸,温顺道,“诺。”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