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如火如荼的滚烫

    一片欢声笑语。：

    小院和小屋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厨房里，思思非要挤进去跟荏苒一起做饭，本来就小的厨房挤了两个人，显得如此的拥挤，可是荏苒却很高兴，这种感觉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过了！

    思思挽了挽头发，手脚麻利的来到水池边洗菜，虽然厨艺没什么长进，却也比几年前好多了，至少能够分得清哪个是盐哪个是糖，那瓶是酱油哪个是醋，还有菜也洗的很好，荏苒煲着汤，两个爹则一人带着一个孩子，房间、客厅、小院来回的乱窜，一会儿如杰跑进来喊老婆要喝水，一会楚歌跑进来喊老婆要水果，两个孩子更是，爸爸妈妈的叫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叫哪个！

    闹腾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楚歌建议带孩子们去外面玩，房间太小，他是想把空间留给思思和荏苒两个好姐妹，让她们话！如杰也赞成，抱起诺诺第一个冲了出去！楚歌也赶紧抱着西西。

    “走喽，咱们去追杰叔叔去喽！”

    “咯哈哈”

    伴着西西的大笑声，房门被关上，父子俩冲了出去，接着又是一阵乱叫，这俩爹，是真玩嗨了！

    “认识好几年了，还从来没见到楚歌这样开心过。”听着窗外的欢笑声，思思一边摘着菜一边笑着对荏苒。

    “我认识他十几年了，也没见到过。”荏苒也笑着回应，手里的勺还在舀着汤。

    “男人有了家，有了孩子，才算真正的长大，楚歌是这样，如杰更是这样！”思思一边着，一边也不耽误手里的活，将洗好的菜放到盘子里，又开始摘着别的菜。

    “那是因为你好，是你改变了他。”荏苒回头，冲思思一笑。

    “是我们，我们都好，嘻嘻！”思思嘟着嘴，冲荏苒做了一个鬼脸。

    虽然是着笑，可荏苒的心并不能平静，楚歌回来了，还带来了如杰和思思一家三口，可是她还是不可能把中午发生的事当做是一场梦，一个月，为了楚歌和通达，她要违心的去陪伴殷嘉勋一个月，想到这，心里的凉气便直达全身，她没有可倾诉的人，楚歌，她不能，思思？更不能了。

    一个月，要如何找一个借口让楚歌相信并放自己走，还有西西，要有一个月不能见到他，荏苒面无表情的舀着汤，可思绪却不能因为朋友的到来与笑变得平静。

    “荏苒。”注意到荏苒不再话，思思放下手上的东西，都走到她身边了，她竟然也没有发觉“荏苒。”她又叫了一声。

    “唔”荏苒回神，撞上了思思担心的眼神。

    “你怎么啦？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太好。”思思拿下她手上的勺子，放到一边，扳过她的肩。

    “没有，就是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教了一上午的课，又要跟老师、校长和孩子们告别，你知道的，来这里几年，她们都很照顾我，我有些舍不得。”

    荏苒的话有真有假，对学校不舍是真的，可是对于答应殷嘉勋的事，既然已经是决定了的，为了楚歌和通达，她也要装的像一些，不能让思思看出异样。

    “你还知道舍不得？当年那样狠心，走就走，你可知道，那段日子，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思思没有注意到荏苒话音里的无力，事实上，她也根本不可能想到，荏苒脸色的不好是因为自己哥哥的原因，她的语气中带着抱怨，目光中却带着氤氲。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不对！”荏苒握紧思思的手，眼中也有泪，这个时候，她太需要安慰了，她的道歉是诚心的，为了当年那个任性的自己。

    “傻丫头，没有人怪你，当时你受到的伤害，做出什么来都不为过，只是那么多发泄的路，你却偏偏走了最残忍的那一条，抛开我们之外不，你知道，当时的楚歌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荏苒心中一惊，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你当年的样子！”思思回答。

    “我当年？”荏苒不明白。

    “对，当年你看到楚歌给你发来的邮件时，就是那个样子，他跟当年的你一样，灵魂不知道抽离到哪去了！他跪在地上，不哭，也不叫，就呆在那里，像樽雕像，谁也拉不动他，谁的话他也不听，只是在发抖，后来，还是苏诚带了几个人强迫着给他扎了一针，他昏睡过去，睡了整整三天，醒来后，就是疯狂的找你，有一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工作过，找你，成了他生活的重心，偶尔他也会喝酒，喝醉的就给如杰打电话，实话，荏苒，我是恨楚歌的，恨他不懂得珍惜你，所以，每一次他叫如杰，我都不希望杰过去，可是当时公公婆婆在，我不好什么，直到有一次，已经很晚了，是琪姐打电话来叫我们，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楚歌正倒在大宅外的草坪上。”

    “他怎么样了？”荏苒红着眼睛，抓紧思思。

    “唉”思思叹了一口气，拉过荏苒“他，就在他躺着的那个地方，他跟你吵了一架，然后你就走了，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你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他后悔了，好后悔好后悔，后悔不知道当时你已经有孩子了，后悔没有早一点对你他爱你。”

    “思思”荏苒哭了，摇着头，把头抵在思思的肩膀，不敢哭出声，怕惊到外面的人。

    这是一个倾诉与温暖的下午，砂锅里的汤在均匀的吐着气泡，浓浓的香味顺着厨房散发到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像是她与楚歌的爱情，经历着那么多水与火的煎熬。

    虽然这些表白与感受迟到了五年，还是通过思思的转告听到，却依然令荏苒满足，会痛，是因为无法面对，会爱，是因为无法承受，所以，逃离，只是为自私找寻一个出口，也是在此时，荏苒终于明白，有些时候，爱，应该要大声的出来！

    思思搂着她，继续到：“我们大家在劝他，琪姐也劝不动，如杰去拉他，被他挣开，我当时忍不住了，想去骂骂他，结果他一看到是我，那么大的一个人，坐在那里，猛的抱着我，开始嚎啕大哭，他求我帮他把你找回来，我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结果他哭的更凶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没有亲戚没有朋友，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现在又不知道在哪？天冷了，过得好不好。完，就使劲的捶着自己，任谁也拦不住，最后，好不容易等他闹累了，如杰才把他扛回房间，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那个家，有多冷，那么大的一个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他你没有亲戚朋友，可他，不也是孤单的一个人吗？从那天起，我便不再拦着如杰去陪他，偶尔我也会去看看他，劝解他，这种情况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年，我怀孕了，呵呵。”到这，思思笑了一下，荏苒把头从思思的怀里抬起来，抽泣的看着她。

    “楚歌表现的竟然比如杰还要兴奋，这个，从你看他对诺诺就知道了，他有多爱孩子，从那以后，我对他便彻底改观了。”

    “他从来没有跟我过这些！”荏苒着，两大滴泪就又落了下来。

    “他怎么会呢？他那么爱你，怕你担心还来不及，再，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那些事，就都当是个梦吧，从今天开始，过全新的生活。”

    “我知道。”荏苒小声的答应着，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

    “好了！别哭了，待会眼睛肿了，楚歌看到又会心疼，你看，现在多好啊！我们又在一起了，你和楚歌也又在一起了，我们都找到了最爱的人，我们的孩子，也都在一天天的长大，荏苒，谢谢你，谢谢你能够回来，平安的回来！”思思的眼睛里亮亮的，完，她张开手臂，紧紧的抱着荏苒，两人的脸上也不知是哭还是笑。

    院子里，俩爹带着俩儿子疯够了，爹们去了椅子上休息，儿子们在一边玩，诺诺蹲在花架下，小胖手指着花盆里的小花。“西西哥哥，这是什么呀？”

    “这是茜草。”西西回答。

    “那个呢？”诺诺又问。

    “那个是月季、还有它边上的，是铃兰，下边的是四叶草和萱草。”西西知道诺诺肯定会继续问，索性就一起全完了。

    “西西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诺诺瞪着眼睛，用无限崇拜的目光看着西西。

    “因为喜欢啊！”西西有点得意。

    “哦，那我也喜欢，西西哥哥教教我吧？”

    “好，那我们先给它们松松土。”西西从边上拿过两只小铲子，递给诺诺一只，自己手里也拿着一只。

    “为什么不浇水，我看芬奶奶总是喜欢给花浇水，从来也没看她松过土。”

    “松了土再浇，这样花会开的更好。”

    “哦。”

    长椅上的两个人看着两个孩子在一边研究着花草，也不去打扰，脸上更是满脸的笑容，

    “看来，将来诺诺也要学我跟着你一样，成为西西的助手了。”如杰舒服的翘着二郎腿，十指交叉放在脑后，对楚歌着。

    “助手？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楚歌笑着问。

    “那还不明摆着吗？我爸是楚爷爷的助手，我又是你的，我儿子自然就会是西西的，还用吗？”如杰摆着道理。

    “杰！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楚歌正色道。

    “什么？”

    “论能力和家世，你并不比我差，为什么，会甘心的成为我的助手，你完全可以独挡一片天的。”楚歌的是认真的，其实当年，通达起步的时候，修如杰的外祖父也是股东之一。

    “我？还独挡一片天？你太高看我了，我还以为，这世上你是最了解我的，没想到，唉！”如杰摇着头，一副失落样。

    “怎么？”

    “我是最怕复杂的东西，做公司这种大事不适合我，当年，我也是看你来通达了，觉得一定很好玩，才也跟着来上班的，我那个办公室，一年坐班的时间，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这事难道你忘啦？”

    “那是当年，可现在，你不是那样了。”

    “现在”如杰长出了一口气，撇着嘴“现在还真是不一样了，不长点心是不行了，为了思思，为了儿子，最起码，我要让思思有安全感，要给儿子做个榜样，不希望他长大后，看不起我。”

    “呵呵”楚歌笑了。“你偶尔很认真的话，让我觉得你很可爱。”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哈哈”如杰大笑着。

    “我见过殷嘉勋了！”

    突然，楚歌来了这么一句。

    “咳咳咳”正笑着的如杰被楚歌突然的这一句话呛的猛咳了几声，纠起眉头“什么？什么时候，咳！”

    “今天，中午！”

    “今天？”如杰大吃一惊，随即道：“你怎么不叫上我？”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过，不想牵连到你。”

    “可是”如杰顿了一下，往屋子里望了望，确认荏苒与思思还在厨房，：“你们都了些什么？没打架吧？”

    “没有，有孩子们在呢！”楚歌。

    “哦，还好还好，可是你们谈的怎么样？”如杰稍稍放了点心。

    “他很恨我，那种恨，好像是一种本能，让我佩服。”这话时，楚歌很平静。

    “恨你？还佩服？”

    “是的，他爱荏苒，不比我少，这是我必须正视的问题，而我唯一能赢他的，就是是荏苒也爱着我，如果当年，我和他同时与荏苒相遇，我想，荏苒应该会选择他而不是我。”

    “什么呢？你怎么这么贬低你自己？”如杰心中不悦。

    “是真的，连我这个男人，有时候都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其实，这五年来，我庆幸荏苒没有被他找到，如果他在这五年里陪伴着荏苒，我想现在，我失去的不光会是爱情，还有我的儿子。”楚歌的眉头微皱，他真的有些后怕了。

    “那最后，你们是怎么解决的，通达他打算放手吗？”如杰很担心。

    “如果他还爱着荏苒，我想应该不会再干扰了吧？”

    “怎么？”

    “你还记得，刚开始我们怀疑他的时候，你很担心，那个时候我问过你，你还记得爷爷当年的遗嘱吗？”

    “是啊！”如杰瞪眼，随即脑子飞速旋转，突然，他想到了。“楚歌，你是”

    “你终于想起来了？楚歌一笑。

    “那份离婚协议？你没签啊？”后面这句，如杰的好大一声，连在一边认真松着花土的两个小家伙儿都给吸引了往这边看。

    “你没签啊？”冲两个小家伙儿摆了摆手，看他们又低着头继续玩土了，如杰压低声音凑到楚歌身边，又问了一遍。

    “是的。”楚歌点头。

    “我一直以为你签过了，那这么，这几年，通达一直都是荏苒的，那殷嘉勋所想收购的，其实是荏苒的公司。”

    “对。”

    “他知道这个后，是什么表情？”

    “很震惊，也很失落。”

    “失落？”如杰不懂。

    “我想，是因为他一直以为，荏苒是自由的，却没想到，她还是我的妻子，他没有什么，架不住两个孩子的邀请，还陪我们吃了一顿饭，便离开了。”

    “呼——”如杰长呼了一口气。“唉呀，我这个大舅子，其实想想，还怪可怜他的。”

    “是啊！如果他能放下芥蒂，我们能成为朋友多好。”

    “唉，男人之间，女人是软肋，再好的朋友，因为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也会成为敌人。”

    “可你是个例外！”

    “我？呵呵，也许吧！我很懒的，我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跟兄弟抢女人。”如杰自嘲。

    “如杰，我楚歌，不是一个好个性的人，用殷嘉勋的话来，还很令人讨厌，我自认为也是这样的，可是，我却是一个好命的人，有你这个朋友，有荏苒这么好的女人，这一生，我觉得值了。”

    “这么快就总结人生啦？真希望我那个大舅子也总结一下。”

    “希望吧！”

    “琪姐最近怎么样了？”客厅里，荏苒边摆着碗筷边问着厨房里的思思。

    “好多了，我看，福姐好像把她喂胖了不少，楚歌没收了她的电脑电话，又让福姐和荣叔看着她，放心吧！”

    “她也难得能休息一下，这些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的。”

    “怎么坚持的？你怎么坚持的她就怎么坚持。”思思将菜摆上桌，抽出手敲了一下荏苒的头。

    “我怎么能跟她比，总觉得对不起她，当年，她为了爸爸埋葬了青春，后来又为了我生了病，现在，又为了楚歌，累成这样，我们欠她的太多了。”

    “知道欠着呢，以后就好好孝敬她，她决定不嫁人了，女人不比男人，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啊！”“嗯，我也要告诉西西，好好孝顺琪姑姑。”

    “荏苒，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摆好了碗筷，思思坐过来，言语有些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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