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快要昏睡过去了,她手中的那一双巨大的铁剪与同着她的手掌黏在了一起,她那一双粉嫩的手掌裸露出来森白的骨茬,血与肉几乎是骨肉相连十分的可怕。
“没事了,累了就睡吧!睡醒了一切就会好的,相信我今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而那些让你做噩梦的人过了今晚便会全部消失。“
凌蕊那双血污沾染的眼皮快要彻底的合上,她惊恐的竭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因为她怕,她一睡过去或许永远就不会醒来。
当她歇斯底里的在努力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竟然连被粘稠的血液上下黏住的睫毛都没有力气挑动的时候,凌蕊整个人的情绪几近崩溃的边缘,这时候一道柔和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了起来,那道声音像是拥有一股魔力一般,将她心头的暴戾轻而易举的给化解。
楚阳目光微微的一缩,望着身下那一向清冷自信的少女,此刻血肉模糊像是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孩童一般无助凄楚的表情,鼻子微微的有些发酸,眼中的怒气也是越发汹涌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了一下心头的怒火,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的目光一瞥瞧见树林里边此刻两道身影飘然而来,那是一个黑衣老者和一名少女,少女一身蓝色的长裙,婀娜的身躯凹凸有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凌蕊!“
金萍儿的娇躯犹如是一只蝴蝶一般翩然而落,望着凌蕊那血肉溃烂的身躯,那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布满了阴沉,美目横扫了一眼一旁安然无恙的少年,她冷笑了一声讥讽道:“难怪是凌蕊姐说你是拖油瓶,此次的任务本就危险,六哥却还让凌蕊姐带着你这么一个累赘,果不其然得你的拖累,现在凌蕊姐落了个这么凄惨的模样。”
“呵呵……而你倒好,被吓傻了还是说良心被狗吃了?!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凌蕊姐受苦受难,却不将她从地下救出来,怎么难道因为下午的时候凌蕊姐讥讽了你几句,你便记恨在心?!所以刻意的看着自己的队友自生自灭,好慰藉你那卑劣的自尊心?!嘿嘿……少年你不是拖油瓶,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金萍儿的嘴角几近刻薄,带着一股犀利的冷嘲。
“闭嘴!”
楚阳面色狰狞,双目中泛着戾气,被金萍无知的污蔑给激怒,他手中的妖刀落在了金萍儿的脖间,那冰冷的妖刀,锋利的在金萍儿的修长的脖颈上面留下来一道浅浅的痕迹。
“怎么?被我戳中了你那肮脏的心灵,生气了?想要连我也杀了?你若想杀便杀好了,我金萍儿绝不皱一下眉头。”
金萍儿挺了挺那挺翘的雪峰,目光锐利的盯着楚阳满是阴戾的双目,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年凶戾的模样,她似乎是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和那个在西岐山曾经救过她的少年凶起来的时候有些相似,不过这种滑稽的想法却是瞬间被她排出脑外,一是两人的容貌、身形都不一样,再是在她的心中那个西岐山背着弯刀的少年是一名当之无愧的少年英雄,而眼前的这个背着刀的少年,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杀你,怕你的血玷污了我手中的这把昂贵的宝刀。”
楚阳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收回了妖刀,斑驳的月光下大步向着黑鹞子寨的方向走去。
“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人,那里正有黑鹞子寨的山贼追来。”
瞧着楚阳离去的方向,金萍儿怔了怔,虽然不耻于少年的无耻行径,但是毕竟是在同一个队伍,却又有些不忍心看着自己的队友去送死,故此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对着楚阳提醒道。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我正好要去找他们。”
楚阳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的停留,淡淡的声音不夹杂任何的情绪。
“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赵老咱们走,没必要留下来陪一个疯子去死。”金萍儿的面色一白,似乎是被少年的话给吓道,显得有些花容失色。
“疯子?”
“呵……我本疯魔,若是成佛,何来魔说?!我若疯魔,世间万千,谁敢称佛?!”少年大笑着,背着那把刀的身影,没入进黑暗中。
一边的老者,目光中露出一抹的精芒,饶有所思的思索着少年话中的含义,他到是不认为少年被气昏了头去寻死。
刚才,他细心的发现一个问题,少年的那把刀先前明明是背在身后,怎么会一下子出鞘落在金萍儿的脖间?他没看到少年是怎么做到的,金萍儿也没看到,但那刀却是落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少年刚才挥刀的速度非常快,快到他和金萍儿都看不清楚。
“这个新人冒险者,或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赵老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