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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陆进扬故意态度傲慢,而是以前实在被周怡缠怕了。稍微有点好脸色,对方便自以为是蹬鼻子上眼。
“陆队。”芳芳笑眯眯地走进来,排了那么久的队,终于是轮到自己了。
陆进扬抬眸一扫,见是她,顿时脸色更冷。
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芳芳知道陆进扬性子冷,自顾找着话题:“陆队,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单位向兵耍流氓被抓了。哎,那些受害的女同志太惨了,说起来有一个你还挺熟的,就是我们团宣传科的干事温宁,她跟向兵……”
“滚。”陆进扬头也没抬,冷冷吐出一个字。
芳芳还不知道自己找了个多蠢的话题,“陆队,你就不想知道温宁她……”
话还没说完,房间外就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一道娇软的女声:“抱歉同志,打扰一下,我进来添茶水。”
门被推开。
温宁拎着暖水瓶走进来。
看清房间里的两人时,温宁脚步一顿,手里的暖水瓶差点抓不住掉地上。
尽管知道今天可能会碰到陆进扬,但真撞上了,温宁还是猝不及防地鼻头一酸。
说到底,是心存侥幸的,觉得他可能不会真的来相亲。
但亲眼所见,所有的侥幸瞬间被击溃。
温宁愣了一秒,随即深吸口气,目不斜视地拎着暖水瓶走到桌旁,打开茶壶,往里头添水。
她这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可以毫无底线的撒娇,什么哄人的话都可以说,甚至这次还主动给陆进扬写信表白,但那仅限于她确定两个人还相爱的前提下。
一旦这份爱不对等了,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百分百爱她,她觉得对方辜负她了,哪怕她依然还喜欢着对方,那她也会强制自己把爱收回来。
她可以放软身段,但绝不会让自己变得卑微。
就如此刻,她心里再痛再难受,她也不会表现出来,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唇角梨涡还若隐若现。
不过,至始至终都没看陆进扬一眼。
添完水,温宁拎着暖水瓶往外走。
从温宁进来,陆进扬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薄唇动了动,想解释什么,可见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又心口发涩。
直到看到她转身出去,那一刻,他心脏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绞住,网越收越紧,绞得他心痛如麻。
他后背紧绷,抓着椅背的手臂青筋鼓起,要起身追出去,门却已经被她咔哒一声关上。
那一声仿佛敲在他的心尖尖上。
追出去解释了又怎么样呢。
长痛不如短痛罢了。
芳芳还在房间里,见状开口道:“陆队,温宁她被向兵给糟蹋了,她……”
“所以呢?”陆进扬直接打断芳芳的话,寒眸厌恶地盯着她,声音冷得像地狱一样森寒,“我喜欢的人,怎么样我都喜欢。我不喜欢的,比如你,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存在,就让我厌恶。”
芳芳脸色唰地涨红,从脖子一直红到头顶,整张脸好像被架在火上烤。
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没法再在房间待下去,起身拉开房间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房间一连出去了好几个女同志,刘梅看向温宁:“怎么回事,里头到底是谁呀?”
温宁表情如常地报了陆进扬的名字。
刘梅眼神疑惑,“那不应该啊,好些女同志专门为陆队长来的,怎么个个出来都跟见鬼一样呢?”
温宁摇摇头,“不清楚。刘姐,我去给别的房间添水了。”
“你去吧,我先不给那位陆队长安排女同志了。”刘梅点点头,转身去帮别的男同志安排了。
房间内,陆进扬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终于是没有人再进来。
他抬手看了眼手腕的表,这次领导下达的命令,让他在房间里面待够半个小时,还有二十分钟他就可以离开了。
刚放下手腕,房间门又被推开。
四目相对,男人清俊的声音响起:“进扬?你也在这儿?”
靳昭诧异地看着房间内的陆进扬。
陆进扬抬抬下巴,冷声道:“你不是也在这。怎么,上次的相亲对象没看上你,被甩了?还是你想脚踏几条船?”
靳昭听着他明显话里带刺的语气,有些狐疑,这不像他一贯的风格,不过还是解释道:“上次相亲就是个误会,人家女同志有对象,两个人感情很好,而且都快结婚了。”
“结婚?”陆进扬冷冷挑起唇角,黑眸闪过微不可查的暗光。
靳昭:“是啊,她应该很爱她对象,上次还特地告诉我,打算跟她对象结婚。”
“是么。”陆进扬唇角弧度扩大,心跳抑制不住地快了一拍,接着砰砰地越跳越快。
靳昭道:“我没相看成功,你怎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没有。”陆进扬迫不及待地起身,下巴朝刚才坐的位置一点,“走了,这位置让给你了。”
说完,他长腿几迈,人已经旋风一般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