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贵,大雪封山最少一个月,多则两个月,你的那点钱根本就撑不了那么长时间。”
她苦笑了一下,“要不这样,我挑一套式样老旧成色好的头面,你们两个先拿去当铺当些银子。等熬过了这段时日,我们再把东西赎回来。”
静兰急道:“姑娘,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奴婢手里也还有些银子……”
宋悦意把账册放到她手里,笑道:“没事,当了可以赎回来。若是把你们的银子都拿来贴补了,你们自己想用的时候怎么办?别说了,跟我进去挑一套出来,稍后你就和留风一起去。”
最终她从妆奁里挑一套小南珠攒金丝头面,这个可是当初大哥第一次出门,回来时特意买了送给她的。
虽然式样不怎么样,但胜在珠子的大小一致,色泽好,做工也甚为精细。
再怎么着,当个二三百两是不成问题的。
留风和静兰没法,只好把头面包好,去了街市。
他们走后,宋悦意也没往心里去,便亲自炒了两个菜,又端了早就炖好的杂菌乌鸡汤,推开了侧门,去朝晏那边针灸了。
朝晏这两日的心绪好似又好了些,她过去的时候,他竟然闲得吹着老北风坐在池塘边垂钓。
看他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宋悦意把食盒放在他身边,打趣道:“要不把火炉提到这边来,让晏叔叔边吃边钓鱼?”
朝晏歪头看她,“这个提议不错,好像从来没有尝试过。那就劳烦悦儿把炉子提过来,今儿我们俩就守在这里,看到底有没有愿意上勾的鱼儿。”
小池塘的水面早结了冰,偏被他用石头砸了个窟窿,把钓鱼杆伸了下去。
见他自得其乐,确实有一副隐居世外的闲情逸致,宋悦意一时间也来了兴致,亦笑道:“好。那我去提炉子准备碗箸了,今儿就舍命陪君子一回。”
她从厨房里搬了小矮几,又把炉子点上了炭,炖上鸡汤,摆好菜碟,甚至还备了酒,来来回回跑了好几个回合,最后才搬了把椅子与他相对而坐。
朝晏笑看她跑得粉嫩儿红的脸颊,“还以为你日日只能呆在闺房里看书绣花,最多再下厨露一露厨艺,没想到干起这些杂务来腿脚还挺灵便,比那些走路似乎都要喘三喘的闺阁小姐要强上许多。”
多次相处下来,宋悦意与他已随意很多。
“晏叔叔既然说抱过小时候的我,应该知道我那时有多皮。再说我母亲那样的出身,打心底里就不愿束缚我和大哥的天性。若不是女儿身,我早就会央求着跟舅舅他们一样去军营了。”
“哦?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志向。”朝晏有些意外,放下钓杆,转过身来,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可是我记得你大哥宋懿就是男儿身,为何如今他会去了国子监读书?听说还在准备参加春闱?”
宋悦意给他先盛了一碗汤,“自然是父亲希望他弃武从文。说他是长子,担负的是一族的兴衰荣败,绝无可能因一已之私弃全族安危于不顾。大哥是责任在身,不得不选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