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同那帮教匪是一样一样的,都是一群打不死的小强。不同的是,一个站在光明处,一个站在阴暗处,却都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打了一壶酒回家,自斟自饮,吹着夜风,思考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畜生的差距还要大。
正喝得起劲的时候,院门被敲响。
他以为是邻居,直接打开院门。
门外不是邻居,而是 今日见过的赵明桥。
短短几个时辰,人明显颓靡下去。
赵明桥站在院门口,面色纠结犹豫,最后恢复坚定,“刑部决定结案。鲁家已经搭好灵棚,因为天气炎热,只停灵三日。”
“进来说吧。”陈观楼神色平静,他早就想通了: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赵明桥不需要他的帮助,此人主意比谁都正。
就是有点意外,这么晚,对方竟然会找过来。
幸亏取消了宵禁。
要不然大半夜在大街上走着,被锦衣卫抓住,少不了一通麻烦。
赵明桥以前来过陈家,就在小院里,两人一起喝酒吹牛。那时候的时光很简单,却充斥着美好。
小院还是那个小院,人也没变,就是心境,早已经物是人非。
依旧是嘎吱嘎吱叫的竹椅,不平的桌子,桌角非得垫个碎瓦片才不会摇晃。
看到桌上有酒,他没客气,直接端起酒壶往嘴里灌。
陈观楼沉默的添了一副碗筷,重新取了一壶酒,给他倒了一杯,“这么晚过来,不累吗?”
“应付六扇门的人不算累。”
“说的也是。以你的聪明才智,戏耍那帮六扇门的人,简直易如反掌。你得庆幸,这是自杀案,六扇门派去的人都是些经验不足的歪瓜裂枣。若是遇到六扇门的老手,一眼就能看出此案有蹊跷。好好的,突然自尽。呵呵!纵然有锦衣卫暗中调查,也不至于走得这么着急,这么心虚,你说对吧。”
陈观楼调侃道。
赵明桥眯着眼睛望着他,“真有这么明显?”
陈观楼讥讽道:“我和鲁明川只打过几天交道,连我都知道他是个怕死惜命的人。其他人会怎么想?尤其是那些熟悉他的同僚同乡老友?鲁明川功名心那么重,正要大干一场,获得老皇帝的青睐,这个时候选择自尽,图什么?破绽太多了!”
“万一有不得已的理由呢?”赵明桥反问道。
“能有什么理由?”
“比如,废太子一案,他是策划者推动者之一。”
噗!
陈观楼嘴里的酒水直接喷洒出来。
“你玩真的?”
赵明桥端着酒杯,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笃定模样,一改之前在鲁家时的慌乱。显然,这几个时辰他不是白过的,已经将事情从头到尾复盘了数遍,查漏补缺。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在这朝堂上,众口铄金,大家说真,纵然是假的也是真的。大家说假,纵然是真的也会变成假的。陈兄,你以为我是出于私心吗?不,从始至终,我都是出于公心。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