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松树、宝塔、和尚等图案。在缸的口沿,有一圈一圈的“封盖”。
你说它是盛水的吧?
它不符合制式。
你说他是腌咸菜的吧?
又太精致了。
若是光看,牧小草也能看出这玩意儿和宣德瓷器,没半点干系。
可来者是客,她不能靠一句:“这玩意儿不是宣德瓷器。”
就把人打发了吧?
这不是败坏楚老的口碑么?
牧小草寻思着,还是摸摸好了。
牧小草伸出手,在褐色大缸上一摸,而后一下子缩回手,还忍不住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了擦。
啧啧……
还真是这玩意儿。
牧小草刚刚,心中就有所猜测,如今算是应了。
李仲秋瞅着牧小草的表现,老大的不乐意,道:“这位鉴定师小姐,我李中秋虽说是个粗人,可也不知我家的古董上,也有碰不得的细菌吧?”
呵……
这位爷,还叫上阵了。
牧小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说等会儿我说出这玩意儿的来历来,说不准你自己还得用柚子叶洗身子呢!
“李先生,说实在话,您这东西,算是个老东西,可并不是宣德瓷器。我奉劝您一句,回头赶紧将这玩意处理了吧……”
楚老曾教育过牧小草,有时候说话要硬一些,不然顾客不信的。
“咳……我也这么想。”
宋觉非大概,也瞧出了这玩意儿的根底,脸色也古怪的很。
这位李仲秋先生,倒是比那位“遗老遗少”来的讲理的多,神色郑重的道:“鉴定师小姐,您就别和我打哑谜了,怪难受的。”
“你信我?”
牧小草道。
“信您!信您!我早就听说这小鉴古斋是楚老的产业,口碑在咱们中海是一等一的。刚刚那个小姑娘说您师出名门,想来您就是楚老的弟子了,我不信您,还能信谁?”
李仲秋神色郑重的道。
牧小草心中一笑,敢情是沾了楚老的光,怪不得这李仲秋这么信任自己呢。
“说实在话,你这大缸,是个颇邪气的玩意。”
牧小草道。
秦重锋也来了兴致,道:“小草,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的呀!”
“说。”
月池真一目光炯炯,也盯着牧小草,也很感兴趣。
二人难得的达成了一致,忍不住对视一眼,而后各自不屑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这叫肉身瓮,是埋死人用的。”
牧小草道。
“啊……”
李中秋赶忙抽回手,他刚刚正抚摸这肉身瓮的纹理来着。陡然听说这玩意儿实际上就是个“棺材”,一下子好悬没憋过气去。
“过去寺庙里的僧人圆寂之后,会有人将之摆正坐姿,放入瓮中,然后一层层的把盖子盖好,在糊上石灰,或是埋入地下,或是藏于窑洞,这是出家人的一种丧葬形式。你看那肉身瓮上的图案,大体也能明白。”
牧小草道。
这下子,李仲秋的脸,苦的能拧出苦水来。
他千宝贝、万宝贝的东西,一下子成了个“棺材”,这让他情何以堪?
“所以我和你说,还是赶紧把这东西,处理掉吧!”
牧小草道。
李仲秋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临走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打。
“你说,他信我们吗?”
小蕊道。
她见过不少人,上小鉴古斋来卖古董,被鉴定出是赝品之后,不信邪又去不少地方去鉴定的。
“信不信在他了,我也巴不得他赶紧将这肉身瓮带走,忒晦气。”
牧小草淡笑道。
小鉴古斋虽说是买卖古董的地方,许多古董,也是从陵墓里挖出来的,沾染了暮气,可总好过直接将个“棺材”搁在前堂吧?还做不做生意了?
“牧姐说的是,这东西邪性的很,刚才李仲秋说,刚把这玩意从乡下弄回来,他自己就让裁员、老婆就摔断腿。如果再不处理掉,说不准他儿子……”
小蕊道。
“小蕊,慎言!”
牧小草打断了她的话。
小蕊也注意到自己的口误,随便咒人,可不是淑女呐!
“呵,丫头,你变了不少呢!”
宋觉非道。
“是么?”
牧小草一愣。
“呵,比我初见你的时候,成长了不少,那会儿你就是个小女孩,现在总算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宋觉非含笑道。
牧小草忍不住一笑,让别人口中的大纨绔这么说,还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对了,说起来,今天我找你,是有一件事要说的。”
宋觉非道。
“嗯?”
牧小草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