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什么?”宴芳林厉声问。
朝山道人脸色苍白, 神情却很阴戾,道:“他已入魔,你如今救他, 就是在害他。”
宴芳林却觉得郁青池身上的魔气几乎都看不见了, 倒是朝山道人,身上魔气弥漫。
“我将他身上的魔气引渡到自己身上, 就是为了他好。”朝山道人镇静了一些, 道:“把他放下, 还有救。”
宴芳林却没有说话, 抱着郁青池便要走。
朝山道人拦住他:“你不信我?”
“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这不过一两天时间, 他便奄奄一息,我属实不能信你。”宴芳林道:“你要拦我?”
朝山道人没有说话, 却也没有松手。宴芳林抿着薄唇,黑玉剑便从他袖中飞出, 一道剑光劈了过去,朝山道人猛地松开了手, 后退了数步, 见宴芳林抱着郁青池要走,便又立马跟了上来。
两人交手,宴芳林凭借强大的法力,直接将他震飞了。
只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朝山道人法力虽不及他,内力却极其深厚,身上魔气雄浑, 再看他怀中的郁青池,他便恍然意识到, 郁青池身上的魔气和内力,恐怕都被朝山道人给吸走了。
炉鼎。
他脑子里首先冒出来的就是这个词。
郁青池也是炉鼎之体。
朝山道人脸色惨白,再要去追,宴芳林却已经带着郁青池不知所踪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一时又惊又急,便感觉体内魔气几乎要失控,他急忙坐了下来,念动咒语,压下了体内的魔气。
等郁青池醒来,只怕会将所有真相告知宴芳林。
他断不能眼见如此。
可是他如今虽然内力超群,但他并没有修习过《魔域秘籍》,空有一身魔气,却不懂御敌之术,当今最重要的,便是将那最后几页邪术修炼了。
宴芳林抱着郁青池,穿行在山野之间,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朝山道人并未追来,便寻了一处密林停了下来。
郁青池已经睁开了眼睛,怔怔看着他。
宴芳林道:“你怎么样了?”
“你是……”郁青池也算聪明:“师父。”
宴芳林注视着他,点了点头。
郁青池眼中似悲似喜,只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看起来比当初修为尽废的时候还要虚弱。
宴芳林心中微痛,道:“你先别说话了,我这就为你疗伤。”
他将郁青池扶起,自己面对他坐下,两人双掌对接,他便将体内的魔气输送了部分过去,只是郁青池如今身体太过虚弱,就连这点魔气,也有些承受不住。宴芳林不敢输太多,便又将他接在怀里。
“你休息一会吧。不用怕,有我在。”宴芳林道。
郁青池沉沉地点了一下头,便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山林幽幽,宴芳林心下一片混乱,他从未想过朝山道人会是这样的人,反转的有些措手不及,他几乎觉得自己现下是在做梦。
朝山道人如此高风亮节的君子,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爱徒,难道只是因为他看不惯郁青池修邪道?
可他从前那样包容甚至纵容他和郁青池,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是伪装的?
这期间是否有什么误会,也只能等郁青池清醒一些的时候再问个明白了。
第二日天色微亮,郁青池便醒了过来。他怔怔看着抱着他的这个人,是宴芳林,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微微垂着,似乎是睡着了。
记忆纷涌而来,朝山道人如何要杀他,紧急关头宴芳林又是如何救的他,宴芳林便是他那个神秘师父的事,他全都想了起来。
他那位魔域师父可能就是他认识的人,他早就怀疑过,可他却从未怀疑到宴芳林头上去,因为宴芳林就像未经过风雨吹打的娇花,美丽又柔弱,仿佛永远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他的那位神秘师父就是宴芳林这件事,冲淡了朝山道人带给他的悲痛,他一时心头酸楚又温暖,盯着宴芳林看。
宴芳林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宴芳林逐渐清醒过来,嘴角动了动,说:“你醒了,好点了么?”
“宴……”郁青池怔怔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叫宴芳林。
宴芳林便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又往他体内输了些魔气,郁青池抓住他的手:“我没事,你要保存点法力,我怕师父……他下一个便是要取你的……”
他眼神一黯,脸上全是受伤神色。
这也不怪他,宴芳林觉得自己都很震惊,何况是小白花一样的郁青池,他一直都把朝山道人当做亲生父亲一般来敬慕。
“师父他……”郁青池说着眼眶一红,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宴芳林道:“我正有许多疑问要问你,到底发生了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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