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暗卫跟着你?”蔺晨微微一怔后问道。
“庐州郊县的今日就可回来,其余的人最晚后日可到!”十字镖所致的伤口在左肩,另一处大伤在左膀。虽说避开了要害,可位置……
右手一边,均为小伤……蔺晨是要护着什么东西吗?
“……孔明灯!”蔺晨思忖了下,轻声道,“你以孔明灯传信!”
用孔明灯代替烽火,以庐州为半弧的圆心,目测孔明灯最远范围即为一波暗卫负责的范围。这波暗卫在看到孔明灯后,按着事先定好的方位再燃起各自手上的孔明灯……
何须人手折返通知。
天生的……将才。
“小七身上的图纸你拿着吧!”蔺晨疲惫地道,“对我无益,你倒是可以用作防身。”
“清儿是班逸春的儿子吗?班逸春是被璇玑控制了?”梅长苏口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没因此慢下来。
“这小子。”蔺晨暗骂一句道,“叫他别说了。”
“……他对我就说了两句有用的话:晨叔叔很厉害能对付坏女人以及强调他叫清儿而不是小七。”梅长苏把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完后,一阵目眩。他忍着不适,在蔺晨身后虚晃了下,强撑着坐到了蔺晨对面,“十来岁的孩子,你苛求什么。”
“哼,你知道的不止这些吧!”蔺晨没好气地白了梅长苏一眼,道,“是劭安说的?”
“……是我逾越,以武力胁迫。你要怪就怪我,莫责旁人。”梅长苏垂下双眸,淡淡地道。
带着懊恼和自责的口气,让蔺晨听着更为不悦,却也想不出用什么话去回复。静默了片刻后,他才道:“长苏,我给你带礼物了。”
“……!”梅长苏一听立刻两眼放光,不敢置信地看向蔺晨。
“另一份礼物!”蔺晨晓得梅长苏热切的目光期待的是什么,他轻叹一声道,“你莫急,赤焰卷宗我已全数默于心,当下写给你也不是难事,但……”
“没事,等回了江左我召回卫铮和聂铎再说。”静默片刻后,梅长苏了然地道,“你先把伤养好。”
“没良心的,你就不好奇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吗?”蔺晨不高兴地扬起语调。
“能让你不远千里护着来献宝的,一定是了不得的宝贝!”见蔺晨黑了脸,梅长苏强打起精神道,“快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吧。”
“在那个藤条箱里。”猫大爷跟着他奔波了多日,被他放入垫有软垫的藤条箱后,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你悠着点别太激动,我现在顾不到你。”
“什么东西?”瞬时,梅长苏也来了兴趣,正待他起身走向藤条箱之际,门被叩响:
“公子,是我!”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也不知唤谁。
“……是我药铺里的大夫!”对上梅长苏询问的眼神,蔺晨沉声道。
梅长苏折返门前,为其开了门,并抢在蔺晨前开口道:“大夫,蔺晨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劳烦您再帮他诊诊脉,看看有无内伤。”
“我没事……!”慢了一拍的蔺晨立刻叫道,“小伤而已。”
“小伤?感情蔺公子要再破几个大洞才叫重伤!”梅长苏瞪了蔺晨一眼,怒道。
“啪啪啪!”大雨并未如期而至,倒是下起了冰雹。冰雹打在窗格上啪啪啪地响成一片。
“公子,老爷要明日才到。”五十开外的大夫把诊箱往案桌上一放,道,“您的气色可不怎么好,先让我诊诊稳下伤势。”
“听听,听听!”梅长苏冷哼道。
“这位公子,您的气色也不好,待会儿也诊诊吧!”大夫看向梅长苏,又道。
“……!”梅长苏。
“长苏,你这几天没有吃药?”被大夫一说,蔺晨才注意到身旁的梅长苏气色极差,当即知晓是因忙他的事情给累的,暗自心悸的同时,冷笑着道,“把手给我。”
“就你现在这样,哼,顾好您自己吧,蔺公子!”
“长苏……!”蔺晨音调一变,推开上前搭脉的大夫就想去抓梅长苏的手腕。
“我没事。”梅长苏甩开蔺晨的手,淡淡地道,“就算有,你现在也诊不出……刚吃了粒护心丹。”
“……什么时候?”
“你说给我带了礼物的时候觉得头晕,服了一颗。”梅长苏坦诚地道,“所以,没事的。”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刚吃了护心丹怎么诊脉?蔺晨暗骂,竟给他耍上心眼了。
“去床上睡一会儿。我要泡药浴,还需重新换药,怎么说也需一个时辰。”
“不,我陪着你!”
“去睡觉!”
“要么你扎晕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
“……蔺晨,我……!”
“好了,去床上躺着,我把班逸春的事情说给你听。”
“真的?”
“比珍珠还真!”
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以蔺晨的让步告终。
而一旁为蔺晨诊脉的章大夫也有了初步的结论。
“公子,您.……内伤不轻,是和别人比拼内力伤的吗?您……!”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大夫都喜欢皱眉,这位章姓大夫的两道浓眉同样拧成了疙瘩。
“武功不济,还跟人拼内力,伤了脏腑,需养伤三月方可痊愈。”蔺晨仰头,不自然地道,“我知道……!”
“外伤……”
“被铁器伤到的伤口不能包扎,剔除一层皮肉后用烈酒洗过,涂上金疮药。这个长苏已经处理好了,包好了的您就别添乱想看了,看看没包扎的就该知道,他的手法很漂亮。药浴后的处置他会做。”
被屡次抢白的章大夫不甘心地道:“可公子开的药浴方子有一部分用于清热解毒但还有一部分根本对伤口无益。”
“无益,也无害!”蔺晨斜了一眼章大夫,道,“我开的内服药和药浴都配齐了吗?”
“配齐了,刚才带我来的那位侠士已拿去煮水了,内服药有几味需后下,稍后我亲自去煎。”章大夫回道。
“把药和药布留下,药会有人煎,你回铺子吧!”蔺晨冷声道。
“公子,您……!”
“蔺晨,让大夫留下,有个医者在,我也放心。”
“留下他可以,但你需躺在床上,你若起来,我就让他走。”蔺晨看向梅长苏淡然道。
果不其然,本已躺下的梅长苏已翻身坐起。
“我,我守在你旁边,让大夫去煎药!”梅长苏对上蔺晨的眼,已是通红。
就知道你躺不住。蔺晨低头嘀咕一句,遂打量了一番梅长苏,道:“上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药呢?”
“按时吃的,甄平会提醒我。”
按时吃,或许是,但能吃下多少?
“章大夫,劳烦你去煎药,再让小二送两碗蛋花粥来。”蔺晨轻声道,“有事我再叫你。”
“是!”章大夫应了一句,又对梅长苏拜托再三后,才缓步离去。
“……”梅长苏。
“……”蔺晨。
章大夫离去,有诸多话要说的两人却缄口无言,彼此注视着对方,谁也没开口。
静默了半天后,蔺晨淡淡开口道:“长苏,璇玑的手已不限于金陵了。”
“……”梅长苏深表不信地望向蔺晨。想他,曾为赤焰少帅的他,也是借助蔺晨、借助琅琊阁才勉强站稳江左。璇玑,她凭借什么能耐把手伸向其他地方?
“美□□惑不仅能寻来情报,还能做到很多事情。”蔺晨知道梅长苏郁结什么,想着好歹也承梅长苏所救,也就没什么隐瞒,把他从璇玑处听到的话一一转述。
一说就没个停,红袖招的、滑族女子的,以及班卓清的诸事都叙说了一遍。
这档口蔺晨只在甄平带着小二送来药汤时歇了片刻,与梅长苏一起用了鸡粥后,又是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梅长苏在甄平送来汤药后就打发其在门前守卫,自己则搀着蔺晨入了浴桶。
“痛就叫出来,别忍着。我是将,你又不是……”药汤没过伤口他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用巾帕拭去蔺晨额头的冷汗,梅长苏轻声道,“我把旁人都支开了,没事。”
“还……好!”此刻的蔺晨越发觉得梅长苏是怪物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挨过挫骨削皮的?他想着的不是肩上传来的痛而是心头犯毛。
“我初上战场时也经常受伤。一受伤,我的副将及手下将士比我还难受,父帅……表面上说我无能,可我知道他心里……所以我勤学武艺,让自己变强。”
“我嘛,很少有人能追到我,所以很少受伤。”蔺晨呲牙咧嘴地自夸道。
“受了伤也是一个人舔?”放下巾帕,梅长苏讽刺地补了一句。
“……”一直这样不也过来了吗?蔺晨咕哝一句没敢出声,瞥到被梅长苏栓在案桌旁的花貂,心生一计道,“长苏,花貂给我!”
“好!”梅长苏头也没抬,他留着也没用也不喜这小东西。
“我要拿去给猫大爷当点心!”嘿嘿,给你提示了,长苏。
“随你……你,别说话了蔺晨,先歇歇。稍后换药还要折腾一番呢。”
“不歇!”蔺晨任性地回了一句。
呃,这情景……
“我的故事还没说完呢!”蔺晨嚷道。
“故事又跑不掉,明儿个我泡上一壶茶,你慢慢再讲就是了。”梅长苏劝道。
“璇玑已经把手伸到鄞州了,江左鄞州。”随手,舀了一勺药汤浇在后背。突如其来的痛,让蔺晨倒吸一口凉气。
再痛也比不过挫骨削皮吧,蔺晨暗忖。
“待你养好伤,我们一起去鄞州!”梅长苏旋身到蔺晨身后,从其手上接过葫芦瓢,舀了药汤触于手掌,黄褐色药汤从其张开的手指缝隙中流下,顿了半晌后,又道,“放心,我不会再让4崦说娜松说侥悖
“……4崦耍俊陛坷湫Φ溃罢獯问俏掖笠猓麓窝捎谢崛盟堑檬郑俊
“蔺晨,你后肩的伤口还有血丝迸出。”一丝隐痛掩上明眸。
“没事,用药汤冲掉,等我起身后再用烧刀子冲,完事后涂上药粉即可。”蔺晨抿抿嘴道,“幽溟交于你,你打算怎么办?”
“把他带到鄞州!”梅长苏敷衍了一句。
“长苏,4崦耸紫笔衷捎诮螅蘸笊俨涣寺榉常恪
“闭嘴,你就不能消停下吗?”梅长苏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长苏!”身为琅琊阁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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