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任助理见到过那几条狗啊?“
陈绣花摇头:”任助理没来过我们村,再说,他见的再多还能有我见的多,那四条狗是一家的,从小我就见到过。“她其实跟那个男人还有点远亲,本家都姓陈。
任平生慢慢的往前走,那个男人想要拿起枪。可第一是心里不一定真敢开枪,第二是四条狗在任平生后面猎枪子弹是散弹,打出去肯定伤了自己的狗,一时间没什么办法,眼睁睁看着任平生走到了跟前。
任平生走到大树根底下,见两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躲在树后面,探出头来用无奈的眼光看着他,任平生在那眼光里就明白,其实女人也未必想生,不过拗不过自己的男人就是。两个男人都穿着绿色的军大衣,一个手里拿着猎枪,一个拿着刀挡在两个女人跟前,用警惕的眼光打量这个年轻男人。
任平生微笑着说:“你输了吧,我这不是过来了吗?”
拿枪的男人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四条狗,嘴里召唤了几声,那四条狗溜溜地跑了回来,蹲在了大树的根底下,而且还扭过头去不敢看主人,仿佛有点不好意思。拿枪的男人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一向听话的狗看到这个人不咬也不叫,好像是老鼠见猫一样。他对拿刀的男人说:“这是怎么回事?”拿刀的男人也一脸茫然地说:“不知道啊?”
“喂!”陈大哥说:“你过来也没用,我们死都不回去,你看着办吧!”说着话,他摆了一下手里的枪,那个意思你要敢动手,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任平生回头喊道:“鲁乡长,这里没事!你们先回去吧,对了,叫人送点饭菜的过来,再弄几瓶酒!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呆会!”
两个男人心里莫名的一阵心慌,心想这人过来也不抓人,也不动手,还让人送酒菜?这是想讨好自己,先甜后苦啊,防备的心更增加了一些。
任平生抬头看一下山坡,天色已经暗了:“你们两个真不下山,平时上山的时候住这里?”
陈大哥说道:“你是干什么?”
任平生低头捡起几根干枯的树枝说:“我是乡里的,新上任的助理乡长。”
“当官的啊?”
“不算当官的,是给当官的当助理。”
“我告诉你,不管是什么管,国家领导来了也没用”陈大哥说:“凭什么妇女主任能生两个,我们就只能生一个?”
任平生叹口气,心想你妇女主任都生了二胎,这计生工作还能做的下去才怪,心想要想办法跟这两个人谈谈才好,自己一个人,肯定抓不住四个,要是让鲁乡长来帮忙,那狗非咬不可。任平生自己有自己的办法,他见两个话说的很坚决,就先不谈这个话题。
他在背风的石壁下找了个平坦点的地方,找了几个石头围成一圈,然后捡些枯枝堆在圈里,在枯枝下面掏了个小窟窿,拔了点干草用一次性打火机点上,把燃烧的干草塞到窟窿里,一会浓烟冒起,火苗呼啦啦的着了起来。他看着火苗着起来,又丢了几根粗点的树枝,然后在火堆旁边坐了下来。
任平生点根烟喊道:”陈大哥,陈大嫂,都过来暖和暖和吧,别冻坏了。“
还不到四月,晚上的天气确实很冷,几个人遭罪也不是第一天了,两个女人晚上在山上冻的浑身打颤颤。两个男人见任平生确实没有恶意,心想烤烤火他能怎么样,就领着两个女人,五人围坐在火堆旁边。
任平生不说话,两个男人也不说话,一个抱着大刀,一个抱着枪,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任平生。足足僵持了半个多小时,听见有人往火堆这边喊:“别放狗啊,我是送吃的东西!”原来陈绣花和一个民兵拿着东西过来了。
两个男人“霍”地站起身来,往声音那边看,只见两束手电光摇晃着照了过来,任平生说:“你们别动,我去看看”他迎上去,接过陈绣花和那个民兵手里的塑料袋,然后把她们打发了回去。
“陈主任,你跟鲁乡长说,没什么事,我在这里陪陪他们,一会就回去了。”
陈绣花也不敢再往前走,前面又有枪又有狗的,说:“任助理,你小心些,那我们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