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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县的表彰大会结束后,任平生清净了下来,因为右胳膊的伤还没好利索,便回到家中修养,六井镇的几位书记和镇长,还有王木成,于洋等也带着礼物来看望,让全家人又惊又喜。
母亲永远是最操心的了,当然想让儿子的伤快点好,到处打听什么方法好的快,听到别人说“吃什么补什么”还专门去买了两条猪腿给任平生炖了吃,而且还是两条猪的右前腿。
任平生吊着右胳膊,在家里来回的走着:这样不行,在家里坐着养伤,实在是浪费时间,必须要做点什么才好。对于一个有过这种奇特经历的人来说,闲着的每一天,几乎都是浪费,而且是巨大的浪费。
任平生坐在炕上,回忆着九十年代过去的几件大事:这个九三年的年底,大盘下跌到五百多点,股市刚刚进入熊市,两三年内没什么希望,海南的房地产,因为国家的宏观经济调控政策此时也一落千丈,成千上万的房地产公司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去。
“真是重生不逢时啊”任平生暗自摇头感叹。
母亲又回来了,买菜的筐里又是两个猪的前腿,看的任平生恶心的想吐,母亲随手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然后,自顾去厨房收拾猪腿,任平生拿起信来一看,是一封国际航空邮件,从台湾邮过来的。
”妈,这是谁的信?“
”给你爸的“母亲说:”遇上邮电局送信的小刘,说是台湾一个老头找亲戚,他们找了好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你爸这里。“
”哦?“任平生拿起信封,见上面没有收信人的名字,只写了个”任氏宗亲“收。心想,前生好像听说过这封信,不过后来,这封信被大伯追过来要了去。
大伯是爸爸的亲兄弟,在六井镇的土地管理所当所长,虽然级别不高却握有实权,但父亲和大伯之间的关系,却说来话长。
自爷爷去世后,大伯成了家中的长子,那时候大伯已经结婚生子,父亲才刚结婚两年,好像是母亲刚刚生下大姐的时候,听母亲说,那时候全家人都住在爷爷家的大院里,一间大院有三间正房,六间厢房,在六井镇,任家算是不错的人家。大伯、父母、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姑姑都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爷爷从突然昏迷到去世,只有几个小时,什么话也没有留下。爷爷去世后不久,大伯就提出分家,以长子的名义占据了整个大院,理由是母亲由大伯抚养,只给了父亲三十块钱,让父母单独出去过,把原本爷爷的一间老房子,也就是现在这间房给了父母。姑姑是女孩,更是什么也没有,一气之下,姑姑嫁到了外省,再没回来过。
父母是老实人,也无法与大伯和他家里的人争,大伯比父亲大七岁,结婚早,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那时候,他的大儿子已经十四五岁了。
于是,二哥和任平生,就出生在这间老房子里。
在这封信后面的事情,也很有戏剧性,大伯从父亲手里拿走了这封信,跟那边的一个姓任的台湾老兵取得了联系,虽然是远亲,但也算同宗同族,他亲自带着大儿子去香港与台湾老兵见了面,认了亲,后来,他极力地邀请台湾老兵回家看看,台湾老兵带着兴奋地思乡回到云阳后,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回乡第二天,台湾老兵在众人的热情簇拥中喝醉了酒,酒醒后发现自己的金戒指不见了,从台湾带的东西也被人翻过,紧接着,大伯母和三个儿媳妇一个女儿,轮番上阵哭穷向人家要东西,人人争先恐后,生怕自己吃亏,最后简直就是半要半抢。台湾老兵无儿无女,原本是思乡心切想找一下亲戚,其实并没有什么财产,那时候港台热正兴起,人人都以为凡是会说粤语的就是大款,更别说台湾人了。
后来的手段更是厉害,一家人极力挽留台湾老兵,还给台湾老兵介绍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寡妇,是二儿媳娘家的一个表姨,最后把台湾老兵刮了个底朝天,台湾老兵回去后就失去了联系,再也没有写信回来过。过了好几年,大伯又亲自带儿子含泪去台湾寻亲,才知道那台湾老兵去世已久,连房子都没有,一点点遗产都给了照顾他的一个邻居。
从这件事以后,大伯家的矛盾也突出了起来,几个儿媳妇和小姑子加上大伯母闹开了五国演义,争论最多的就是那个金戒指被拿个人摘去了,反正是你赌咒我发誓,最后到撕头发打嘴巴闹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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