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夜宴在宾主尽欢之中结束。
深夜时分。
船上的客房内。
寇仲和徐子陵环绕在叶千秋左右,傅君婥冷着一张脸,正在屋里端茶送水。
寇仲忍不住朝着叶千秋兴冲冲的说道:“阁主,今夜你在厅上说的那四大奇书,咱们天机阁肯定是有的对不对。”
“阁主,您老人家行行好,将这绝世武学传给我和小陵。”
“来日,我和小陵练成了绝世武学,自然当好好给天机阁办事。”
“我和小陵永远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叶千秋朝着寇仲看去,道:“寇仲,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你这种急于求成的心态。”
“有干劲,有冲劲是好事。”
“但你一点武学根基都没有,饶你根骨天资不凡,也当应该知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一旁的徐子陵说道:“小仲,我们应该听阁主的,阁主他老人家决计是不会害我们的。”
寇仲一听,倒觉得也是这个理,立马和叶千秋保证道。
“阁主放心,我和小陵一定好好修炼阁主教给我们的那口诀心法。”
叶千秋微微颔首,笑道:“放心吧,贫道来日定然传你们一部不弱于四大奇书的秘笈神功。”
寇仲听了这话,简直要高兴的跳起来,恨不得抱着叶千秋亲上两口。
寇仲和徐子陵却是不知,他们现在所修的炼气法门,乃是加强版《北冥神功》的基础功法。
一旦他们的体质发生变化之后,再修行《北冥神功》,将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时,几人忽然感觉大船的速度突然变得缓慢下来,而舱外似乎传来了急剧的啼声。
紧接着,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停下船来,让尉迟胜上船去问个好。”
舱内,寇仲和徐子陵听到这声音,顿时低声道:“乖乖,不好了。”
“是扬州总管尉迟胜追来了。”
“阁主,咱们要出去吗?”
“外面肯定有很多官兵……”
“要不……咱们先躲一躲?”
寇仲贼头贼脑的朝着叶千秋看来。
叶千秋笑了笑,没有理会他。
而是直接打开舱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而就在他走动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身形突然变化起来,整个人不止拔高了几分,就连身上的发丝、面容也在瞬息之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这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叶千秋便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
而此时,坐在舱内的寇仲和徐子陵都有些傻眼了。
在他们眼中,现在的叶千秋宛若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单单只是看到那挺拔修长的背影,便能感觉到来自叶千秋身上那缥缈若仙的气质。
叶千秋明明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虚无缥缈,随时可能消失在这天地间的感觉。
这种奇妙无比的感觉,让寇仲和徐子陵的心头都笼罩上了一种莫名之感。
好似看到了一个永远无法触及到的高峰。
纵使是他们心比天高,亦忍不住要在这道背影之下望而却步。
寇仲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和一旁的徐子陵道:“小陵,你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阁主怎么突然换了个人……”
徐子陵亦是无语。
一旁的傅君婥面色微变,喃喃道:“以易容术遮掩天机面貌,以缩骨功改换身形。”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一个人的气机强大到了如此地步,仅仅是一点气息散露,就已经在影响人的心神。”
“这也太恐怖了……”
三人都没有看清楚叶千秋的面容,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此时,叶千秋已经踏出门去。
寇仲和徐子陵急忙跟上,朝着舱外去。
傅君婥见状,也跟了出去。
大船甲板之上。
宋鲁的笑声在船首处响起。
“尉迟总管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宋鲁这声音,横跨江河,朝着那夜幕之中,远处大江之上的五艘巨舰喊去。
只见那大江下游,有五艘似若在陆上行舟的五牙大舰,黑压压的连成一片。
在五艘巨舰的灯炷映照下,天上的星月亦是黯然失色。
舰群的速度极快,好似奔马一般,在大江之上,朝着宋阀的四艘大船迫近。
此时,宋阀的四艘大船亦是没有停下,依旧向前。
只是速度不如那五艘巨舰快。
如此追逐下去,定然是要被那五艘巨舰给追上。
这时,只听得那巨舰群中又传来了扬州总管尉迟胜的声音。
只听得尉迟胜高呼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
“让某再上船去,与宋兄细细说来。”
宋鲁却是道:“尉迟总管,你是扬州总管不假,却也管不到这大江上来。”
“非是小弟我不停船,只是我船上装满财货,而尉迟总管又是乘着五牙大舰,为安全打算,还请尉迟总管说明来意。”
尉迟胜听了,不禁有些气急,道:“宋兄,我尉迟胜堂堂扬州总管,难道还会打劫你宋家的货船?”
“我此来,是为了一个唤作天机子的钦犯!”
“此人在扬州城杀了禁卫总管宇文化及,简直是贼胆包天。”
“我听闻在丹阳城中,天机子曾与宋家四公子有过交集。”
“而且似乎还跟着四公子到了宋家的船上。”
“宋兄,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宋兄船上真的留了天机子这个钦犯在,那还请宋兄将这钦犯交出来。”
“以免这钦犯连累了宋阀的清誉,害得人说宋阀包庇钦犯。”
“此事若是传扬到圣上耳中,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尉迟胜的话隔着大江也清清楚楚的传到了这边众人的耳中。
只听得宋鲁哈哈一笑,道:“尉迟总管,你定然是受人诓骗了。”
“我船上可没有什么天机子。”
“请尉迟总管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宋鲁若是见到了这钦犯,定然将这钦犯擒拿归案,押送京师。”
尉迟胜一听,不禁勃然大怒,道:“宋鲁!”
“你当真不肯停船吗!”
宋鲁听到尉迟胜有些恼羞成怒,但依旧没有松口,只回道:“难道尉迟总管还打算强留我宋阀的货船不成?”
尉迟胜闻言,不禁蹙眉不已。
这宇文化及死在了扬州,他这个扬州总管可是要担很大责任的。
不说宇文阀那边,就是昏君杨广听了,也定然会下旨,全力搜查钦犯。
他现在要是不做点事出来,那将来在宇文阀那边是不好交代的。
眼下那天机子就藏在宋阀的货船之上。
若是强行阻拦宋鲁停船,那肯定会和宋阀交恶。
这种结果,他又不太愿意承担。
他虽然背靠宇文阀,但宋阀近几年来势力越发的强盛,他若是处理不好,很可能就成为两阀争斗的炮灰了。
想到这里,尉迟胜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时间,只觉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尉迟胜身后有人说道:“尉迟总管,宇文大人此次前来扬州,可是为了《长生诀》而来,如今宇文大人身死。”
“《长生诀》定然是被这天机子所得。”
“若是不能取回《长生诀》,尉迟总管可能要面临的就是两罪并罚。”
尉迟胜听到身后之人的话,顿时反应了过来。
说话之人是宇文化及的心腹手下张士和。
宇文化及死了,最难受的是张士和。
本来还想着借着宇文化及进阶,但现在,宇文化及一死,他的路也算是断了。
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让尉迟胜将那天机子拿下,最不济,也要将《长生诀》给拿到手。
不然的话,他只能是改头换面,另投他主了。
有了张士和这番话,尉迟胜当即也不敢在犹豫,立马朗声道:“既然宋兄执意不停船,那我只好到鬼啼峡再和宋兄一会,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
“我这五船的京营弟兄,也好施展本事不是。”
尉迟胜这话,透着赤裸裸的威胁。
宋鲁冷哼一声,他也没想到尉迟胜居然还敢和他宋家硬刚。
若是真的在前面的鬼啼峡被尉迟胜追上了。
那此番定然是要被对方给压制的。
但从人手上来说,他可不能保证这四船的宋家护卫,能敌得过五艘大舰的京师精锐。
但要他停船,将天机子交出来,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
只听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夜空之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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