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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停车场里发现了一滩血迹后,唐洛然惊魂未定,即便回到办公室,依旧没办法平复心情。
她想到若是自己真的去赴约,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事,光是想到可能的结果,她就恐惧不已。
而江瀚臣因为担心她,一直陪伴在她左右,见她精神状态实在不佳,他索性提出建议,“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反正今天也没有你负责的手术。”
“可是我——”唐洛然扭头还想辩驳什么,然而一对上他担忧的目光,她就哑了声音。
迅速将目光挪开,她还是选择妥协,“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回去吧。”
“我送你吧。”江瀚臣说着,已经赶在她面前走出休息室,往停车场走,他知道唐洛然不会拒绝他。
因为他们现在的羁绊已经越来越深。
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唐洛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脑海浮现出江瀚臣在地下停车场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的画面。
她没办法告诉他,其实当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抽开。
不敢去想个中缘由,为了不让江瀚臣等她,唐洛然迅速动身。s3();
她习惯性地找她的包,然而一回头看到她空荡荡的办公桌,她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来上班根本就没带包。
“真是越来越晕了,前几天丢了宝石项链,今天就丢了包。”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扑了个空,唐洛然只好将手伸进毛呢大衣外侧口袋中,快步走出休息室。
走出医院,细碎的阳光洒了下来,渐渐地将地上积雪消融,这样的天气甚好。
然而唐洛然知道,冬天才刚来临,这不过是假象,很快阳光就会被惨淡的云遮挡,大雪纷飞,积雪覆地半米,万物歇息。
她跟傅子琛的婚姻就要结束在这冬季之中。
不敢细想,她回过神来,恰好江瀚臣将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趁着四周没什么人,她匆匆踏下台阶。
他要下车替她开门,然而在此之前,唐洛然就自觉地拉开后车座的车门,上车。
“砰——”将门猛地关上,她尽可能装作自然地对他温柔一笑,“麻烦你了。”
就算她装得再怎么不经意,其实江瀚臣还是有所察觉——她果然在逃避。
是因为刚刚他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就牵了她的手,所以她生气了吗?
虽然失落,但江瀚臣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应她,目光温柔,“没关系,让你在医院受惊了,其实我也有责任,所以你就安心吧。”
果然,他还是察觉了是吗?
明明双方都知晓对方心思,却都在装傻,唐洛然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自私。
一路气氛尴尬,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话,车子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唐洛然下了车,并笑着目送江瀚臣上了车,车影迅速在她眼中浓缩成了一个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想趴下的冲动,真的太累了。
但因为理智还在,所以她只能强忍着这种冲动,转身一
步步往院子里走。
沿着地毯走到门前,开门,女佣正好经过玄关,一发现她的身影就迅速停下,点头问候,“欢迎夫人回来,傅先生已经回房间了。”
傅子琛回来了?
原本就沉重的心又硬生生被往下拉扯,唐洛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女佣又连着唤了她好多次。
她才回过神来,强装镇定,淡然一笑,“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好的。”女佣像是松了一口气,可见这几天尹姿真是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令得女佣都不得不提高警惕,谨防突如其来的诘难。
在玄关换了鞋,唐洛然就径直往楼梯口走,穿过客厅,踏上铺着波斯地毯的台阶,手扶古铜色雕花栏杆,她的身影婀娜,自带清高,不容人接近。
兜兜转转,才在房间门前停下,唐洛然迟疑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抓住门把手,用力拧开。
从里头散发出一股清香,唐洛然慢慢地走进去,一边小心翼翼地轻问,“子琛你在吗?”
没有回应。
一转头,就看到浴室的门紧闭着,透过模糊了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头开着灯,还有细碎的流水声传来——傅子琛显然在里头。s3();
没有立即碰面让她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大腿底下突然咯到一个硬物,唐洛然皱了眉头,起身转头,只见沙发上放着一件西装外套。
刚刚一时大意,竟然没发觉这里有衣服,唐洛然连忙将外套拿起来放在手边,重又坐了下来。
想也知道这是傅子琛的外套,他的东西,她碰触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
本想着放在一边不再在意,目光却偏偏落在外套外侧口袋隆起的一块,唐洛然想这应该就是刚刚咯住她的硬物,而此刻,她竟觉得里头的东西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吸引着她一探究竟。
“还是别碰了吧,我跟他的关系又不是那么亲密。”喃喃自语,唐洛然还是没有动手,她蓦地将外套脱手,往旁一丢,本想就这么晾着,谁知里头的东西竟掉了出来。
只是露出来一条闪烁着幽光的宝石链子,她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因为这就是属于她的!
惊诧地瞪大眼睛,唐洛然将手伸进口袋中,掏出那条宝石项链——这就是前几天她不知落在哪里的项链。
怎么会在傅子琛这里?
正疑惑,她又恍然想起那天跟傅子琛出去吃饭的时候,她随手把解下来的项链塞进了包里,后来拿纸巾的时候又太过用力,估计就是那时把项链落在了那里。
如此一来,唐洛然总算能安心,她已经疲于发现秘密。
可是不巧,她的目光在不经意间就落在了刚刚被一起搜出来的一团白色物体——仔细看就能发现那物体其实是一块白手巾裹成一团。
不过上面的红色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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