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钦佩你的远大志向,我愿意为你的理想保驾护航。你以为,高高在上的总统是怎么知道你去十八家子村抗灾的,又是怎么会想到要全国推行西医的?”
萧赋终于肯抬头,他直视着桑南初,眼神坦荡不起一点波澜,语气很平淡的说道:“谢谢你为医疗事业做的一切。”
“不。”桑南初突然握住萧赋的手,道:“我是为了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萧赋这个人。你喜欢做医生,那我就做药商,你淡泊名利不喜交际,但我可以在各界政要之间为你疏通好关系,只要你说我便都可以帮得上你。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萧赋的眼神仍旧很平静,语气淡淡的说道:“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就在不远处的拐角处,叶浅予隐藏在两人视线的盲区,清清楚楚的听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本想着跑快些,把放在萧氏医院的东西拿走,但却不想遇见了桑南初,随后便又遇到了萧赋。
她一双漆黑的眸子上蒙了一层雾气,往日灵气的眼神儿,如今空洞失焦,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了一种颜色,吞食天地的死灰。
她猛地转身,从后面跑了出去。
她向来不喜与人争抢。
桑南初见萧赋这般说道,脸上喜笑颜开,主动的坐到了萧赋身边,兴奋的问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萧赋一本正经尤为严肃的推开了桑南初,和她保持一定距离,语气冷冷的说道:“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我已经有了未婚妻,叶浅予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明白。”
桑南初激动的质问道:“我不明白,叶浅予有什么好的。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可我能给你的,她却不能给你。”
萧赋忽地笑了起来,那轻蔑的眼神中,夹杂着对桑南初天真想法的悲悯,戏谑的质问道:“难道你的感情是可以用给予来衡量的吗?也对,你从来都是这样。就像你要取缔中医,全面推行西医一样,你觉得健康也是可以被拿来谈垄断的一种资本吗?”
桑南初心有不甘,苦苦的问道:“不对吗?你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喜欢他的光芒万丈吗?你所谓的感情,不过是一样又一样,细碎到你根本不自知的,给予的计算。至于垄断健康,我从来没这样说过。取缔中医只是因为,中医完全是害人的巫术。”
萧赋冷冷的冷下一句话:“害人的,从来都不是中医,而是人。”
说完,萧赋没有半刻迟疑的转身离开,只扔下桑南初一人在原地僵着。
萧氏医院和叶家只隔了一条马路,出了门的萧赋直奔着叶家走去,敲开了门,小双从里面探头探脑的出来,一见到萧赋便欢喜的开口道:“呦,姑爷来了,进来坐吗?”
萧赋从小双热情的态度上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儿,问道:“叶浅予没有回来吗?”
小双无辜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小姐不是跟你出去了吗?”
萧赋的心立刻悬了起来,他慌张的左右张望,却不见叶浅予的身影。
她赌气跑开了,没回医院,也没回叶家,那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安全,到底会跑到哪里去。
正在萧赋急的火上眉梢的时候,小双突然甜甜的喊了一句:“小姐!”
萧赋应声回头,发现在自己身后,怀里抱着一件白大褂,哭丧着脸,眼睛红红的叶浅予正低着头,闷哼哼的往前走。
“浅予!”萧赋立即起身,大步流星的跑到叶浅予面前,将她吓了一跳。
她眼睛笼着泪水,完全没有注意到萧赋就在自己门前。她本以为,旁若无人便可以悄悄的哭一下,掉几滴眼泪,却不想被萧赋抓个正着。
她错愕的望了一眼萧赋,随后,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狼狈,便赶紧将头埋进白大褂里,想尽快的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痕。
萧赋将她拥入怀中,温润的唇凑到叶浅予的耳边,声音低沉但机器温柔富有磁性,道:“生气了?吃桑南初的醋了?”
叶浅予强忍住了伤心,也擦干了眼泪,便开始翻脸不认账了,倔强的把头扭向一边,凶巴巴的说道:“吃她的醋,我又不是没有点儿基本的是非判断。”
萧赋不住的笑起来,手指掐着叶浅予得而下巴,刻意问道:“没吃醋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叶浅予白了萧赋一眼,嘴硬道:“家里死了朵花我都要伤心半天,难道死了个人我不可以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