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拜见义父

程丢掉笔，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哦？我看看，哎呀呀，真美啊！”第一次听到义父夸奖自己的儿子。

    　　“士程兄，真是好画啊，寥寥数笔即勾画出了琬儿的神韵，在下实在是佩服！”务观也附和着，脸上却有几分不自在，一闪而过。两个人的赞喻勾起了我的兴趣，赶紧蹭到画前来看。神了，简直就是神了！画中的女子，舞于花间，衣袂飘飘，婉如神女，奇的是，那神情，那眉眼，可不就是与我极其相似嘛！我与士程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嘛，竟能画出如此神韵来，他可真是用了心了。

    　　“琬儿，喜欢吗？喜欢就送给你！”

    　　“谢谢士程，我很喜欢。只是这礼物有点太重了，琬儿怕是受不起。”这礼可是不能轻易收下来的，以免引起某人误会。

    　　“琬儿谦虚了不是？要不，就是嫌弃我画的不好喽？”我只好接过画像，飘然一拜，以示感谢，大方的落坐，给义父夹了个鱼卷，又给务观夹了一筷头鸡丝。

    　　唉！忽闻一声轻叹划过耳际，寻声望去，却是赵士程。他正怔怔地望着我，嘴唇轻启，象是自言自语，却一字不漏地被我的耳朵接收了来。

    　　“琬儿美丽温婉贤惠又多才多艺，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啊。如果我能娶到琬儿做媳妇可就好喽！”一石击起千层浪，一句话再一次搅乱了我已平静的心湖。别过头去看务观，只见他涨红了双眼，是啊，敏慧如他，又怎能听不出这话中的情意！

    　　“咳咳”我干咳了一下，把话题引开。“那个什么，刚才在厨房做菜的时候，听厨子叔叔讲了一件稀罕事，你们想不想听？”看到他们点头，我喝了口茶水，继续道：

    　　“厨子叔叔也是听来的，说是有个叫王七儿的屠夫，每天都要杀死好多猪，这一口，来到西村老李家，哎，他家的猪长的又肥又大，特别的是它的一双大眼睛，精亮精亮的，象极了人的眼。这王七儿想，敢情这猪是成了精还是怎么的？不管怎么样，这猪还是要杀的啊，抄刀就要往猪脖子上捅，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天啊！猪说话了！！它说：‘为什么人生来就要杀猪，而猪生来就注定被杀？为什么？为什么？？？’”

    　　“士程，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士程被问的一脸茫然，又把问题问了一遍。天知道，天下哪有这样的奇事，明明是我自己瞎编的故事嘛。

    　　“猪就是这样问的。呵呵，你的问题和猪一样，哈哈哈！”众人一下子明白过来，暴笑起来。

    　　“琬儿，你，你骗我！”士程一脸无辜样儿，小媳妇似的问。

    　　“当然啦，不骗你骗谁啊，记住啦，以后不可以随便讲话啦。”

    　　“知道了，可是，你这是小聪明，我嘴上不服，心里也不服！”

    　　“那好吧，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能答对了，就证明你很聪明，我服你，行吗？”士程点头同意，哈哈，傻小子，你这回亏可要吃大啦！哼，谁让你大庭广众之下说要娶我当媳妇的话呢！

    　　“说有一天，士程背着弓箭去打猎，经过一条河，河水很急很宽，没有船，只有一个独木桥可以通过。你正走到桥中间的时候，前面来了一只狼，后面来了一只鬼，狼和鬼都要吃你，可你只剩下一只箭了，你说，你是射狼还是狼鬼？”

    　　“我射狼！”士程兴奋地说着，眉眼弯成了月牙状。哈哈，还是第一次看到，被人涮了还笑得这样开心的。

    　　“哈哈，士程是色狼，是色狼！俺娘说了，女孩子家要远离色狼才安全！”士程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张脸已经气绿了！

    　　趁着他还没有扑上来报复，我已经拉着发愣地务观一溜烟似的跑出门口了，边跑嘴里还喊着：义父，士程，琬儿改天再来拜会，拜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