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笑容,似乎刚才黄鹏夸他艳福不浅他很高兴。
看他这个样子,在身旁的署守备徐祖成悄悄提醒他:“王斗,王斗……”
他心中叹气,这王斗什么都好,就是官场经验不足,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不知道。
在徐祖成看来,这毛参将似乎对王斗有些成见,这让他心下暗暗着急。区区两个官妓,当时还是自己送给王斗的,王斗再转送给毛参将,也没什么要紧的,如果有机会化解毛参将对王斗的成见,这可是本小利大的好事。
徐祖成知道督臣与兵宪都对王斗颇为欣赏,不过现官不如现管,那毛参将怎么说也是王斗的直属上司,交好他,肯定没有错。
王斗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他站起身来道:“毛参将远来州城视察,劳苦功高,下官敬参将一杯。”
场中鸦雀无声,只有王孝威几人兴灾乐祸,这王斗果然是个愣头青,就他这态度,得罪人大了。
毛镔脸色难看,他看着王斗嘿嘿直笑,道:“王操守,你很好啊。”
……
酒宴不欢而散,徐祖成看着王斗连连叹气:“王斗你,唉……”
毛参将一行人当天就走了,回去路上,毛镔对自己坐营官黄鹏道:“临行时,那王斗可有赠送银两财帛?”
黄鹏咬牙切齿地道:“回大人,没有,一两银子也没有。”
二人听说王斗本来己经准备了丰厚的银两财帛,不过宴上毛参将向王斗索要美姬艳妾时,他竟翻了脸,最后一两银子也不给,想想真让人生气。
毛镔又惊又怒:“好啊,这王斗如此飞扬跋扈,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直属上官,他如此不将本将放在眼里?”
黄鹏道:“大人,这王斗如此跋扈,不治治他,大人您在东路可是威信全无了!”
毛镔阴沉着脸,王斗这样不将他放在眼里,加上大舅子的恩怨,修理王斗是必然,不过如何修理呢?王斗不声不响就养出这么多兵马,粮饷上做手脚效果不大,余者地方又找不出毛病,想修理,竟是一时无处着手。
黄鹏道:“大人,州城这个地方,现在可富足了,那王斗养兵,也全赖于此。”
毛镔眼睛一亮,随后又暗了下去,将王斗调走,这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以他的权力,想要调动一个操守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大明各地的操守官调动任命,需要兵备同意许可,路中守备,参将只有提名与推荐的权力。如果是守备的任命,兵备更只有提名权,需要巡抚与总督核定,报于兵部商议,最后由皇帝拍板同意。
想对付王斗,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更不要说王斗有东路兵备与宣大总督看好。
黄鹏低声道:“大人,卑职在州城看到兵宪府上的小娘子了。”
毛镔不由顿足:“你怎么不早说,否则本将早前往拜访了。”
黄鹏诡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卑职私下听闻,那纪小娘子与王斗走得颇近,大人想想,如果这个事情让兵宪得知……”
毛镔的眼睛一亮。
黄鹏续道:“卑职又听闻,兵宪有意将府中小娘子许配给延庆州吴知州的大公子吴略为妻,那吴略对纪小娘子倾心己久,若是他知道这个消息……”
他嘿嘿地笑起来。
毛镔更是眼前大亮,他指着黄鹏大笑道:“高啊,果真是高啊!”
……
在王斗的操守府邸上,王斗坐于位上沉吟,他在州城的几个心腹,温方亮,韩朝,韩仲,管屯官张贵,令吏冯大昌几人坐在下首。冯大昌低声道:“大人,我观那毛参将神情不悦,他回去后,会不会对大人不利?”
王斗冷笑一声:“毛镔鼠辈一个,靠我舜乡堡给出的军功,才坐上参将之位,凭他的本事,可能斩杀奴贼十个?这样的鼠辈,也敢对我王斗指手划脚,给我脸色看?他算个什么东西!”
温方亮也是笑道:“卑职观他带来的家丁,真是让人可笑,连卑职总下一队普通军士都不如。”
冯大昌仍是担忧:“他毕竟是东路参将,大人的直属上官……”
王斗沉吟半晌,对韩朝道:“韩兄弟,你派出几个夜不收到永宁城去,看看那边动静如何,姓毛的如敢对付我,老子看他怎么死!”
韩朝领命,韩仲与温方亮都是欢声怪叫。
场中各人说的话可说都是大逆不道,不过看各人浑然无事的样子,张贵心下发寒。
他忽然想起一件往事,不由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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