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却似只大雁一般的一翻身,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她一落在地上,便立时的后退了两步,一脸从未见过的枭狠之色,两只白蒙蒙的盲目却死死地盯着木余生,缓缓的开口道:“林虞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此这般还是未能治的住你。”
木余生冷冷的望着她,一张口,噗的吐出一截长约寸许的刀尖来。原来那柄刀还未等刺刀他口腔中,已经被他的牙齿咬断了。
他眼中的幽幽的绿芒,灼灼的燃了起来,像是两支墨绿色的火团一般。他冷笑道:“在一个月前你就开始跟着我了吧?此刻才出手不嫌晚么?”
她缓缓的说道:“厉害,的确厉害。准确地说,我跟踪你已经三十三天整了。”
木余生嘿的一声道:“我却没想到,你这么耐得住性子。”
她的笑霎的止住了,恶恶的望着木余生,冷声道:“嘿,在这三十三天里,你与五个人曾对战了六次,除了一次收了轻伤之外,其余的皆是全胜而退。着实很是厉害得很。不过,你知道这三十三天里,我有多少次机会能取你的性命么?”
木余生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意,似是很有趣的望着她。她哼了一声,开口道:“七十二次,”她顿了顿,也朝着木余生狠狠一笑道,“在这三十三天里,我共有七十二次机会,能要你的命。”
“哦?是么?”木余生仍是很有趣的望着她,说道,“这到是个十分的有意思数字。那么,为什么你不动手呢?”
“安仪”冷笑一声道:“若是我贸然的攻击你,或许我也早已变成与那些人一样的尸体了。”
木余生嘻的一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她桀桀的尖笑起来,刺耳之极道:“正是这样,我才能比别人活得更久一些。我自知正面绝敌不过你,只能寻找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木余生眨了眨眼,道:“万无一失?嘿,有这种机会么?你不是说刚才的那套杂耍吧?”
她立刻大声尖笑起来,道:“林虞!你还装什么糊涂?凭你这等聪明,不应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木余生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我想来想去,你与那些前来找死的蠢材也没有甚么两样。”
“你说什么?”她脸色一寒,闪过一份恼怒的神色,但随即笑出声来:“你想不出来?那也很是容易。”话音刚落,她手中那柄断刀的刀光闪了一闪,一道血红便从她自己的手腕上涌出,流下,滴落在地上。只一下,她本就不如和如何红润的脸色,便更是苍白起来。
木余生眉间猛地一抖,声音却未变的道:“你做什么?”
她脸色苍白的像是涂上了一层白垩一般,但仍是笑的花枝乱颤般的道:“没有什么,唉,只是心里面闷得慌,随便割上几下,解解闷儿呗。反正这个瞎女人的身子,是借来的。”说着,她手中的寒光又是一闪,她左手上的小指立时掉了下来,显出森森的骨头,继而血流不止。
如此断指之痛,她的脸上却连一点痛苦之色都没有,反而仍是一种妖妖、邪邪的笑。在越来越苍白的脸上,这种笑意越发的显得诡异起来。
被适才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得呆了的游奇,直到此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大叫一声,连忙扑上前去,想要把她手中的刀夺下,却突然有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游奇再也迈不出一步去。他刚想要用力挣脱,却从这手上传来一股绝大的力量,像是扔球一般的一抛,便把游奇摔抛到了床上。
是木余生。这一抛下手好重,游奇的身子本就虚弱之际,经这一摔更是全身的骨头都要散开了一般,一口气息喘不上来,差点昏了过去。且不知木余生将他抛出去的时候,不知在他的那一根脊节上抹了一把,他虽没有昏倒,却也动不了,也说不出话了。
但见木余生仍是笑容满面的说道:“这个女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想用她来要挟我,你就想错了。”
“噢?是么?那么我怎么玩,也和你没有关系了?”说着,她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左手的手指,笑着道:“我却不明白,适才我刺你一刀时候,你只需在我脊椎上轻轻一按,便能将我震死的。却不知号称杀人无数,从不留情的林虞,今天怎的转了性了?”却听咔嚓一声,她已经将自己左手的食指折断了。
木余生的脸上虽仍勉强保持着笑意,却也变了脸色。他望着地上已经汇成一小滩的血,沉声道:“我先警告你,若是她死了,你是从我这里的不到任何东西的。”
“安仪”脸色更加苍白了,但是那些邪邪的笑却也更盛了,悠悠的道:“你现在心里明白了?嘿,”她缓缓撕下一条布条,将腕上指上两处伤口紧紧扎住,血势立时缓了下来,“我当然不会让她死,她可是我万无一失的筹码呢。”
木余生望着她那已经缓住了许多,却还未止住的血势,紧紧的皱住了眉道:“不管你想要我怎样,先放了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