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辰年那里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哪里能答他这话。而郑纶瞧着她美目圆睁,唇瓣微张,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再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手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往她唇上压了下去。
辰年顿时惊醒过来,不觉又惊又怒,忙偏头往旁侧避了开去,同时抬手拂向郑纶手肘外侧的曲池穴,迫得他松开了手掌。她抽身退后几步,低声冷喝道:“郑将军,请你自重!”
郑纶骤然一僵,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惊慌失措地看着辰年,张口结舌地解释道:“我,我,我??”
辰年不想他竟酒后失德,对自己起轻薄之意,心中已是恼羞至极,只因不想把事情闹得无法收场,这才强行忍耐着没有打上前去。她哪里还肯听他说话,只冷冷地横了郑纶一眼,转身就走。
郑纶见此,更觉慌乱,忙在后追了上去,急声道:“谢姑娘,谢姑娘!”
辰年本就恼怒,见他竟然还敢纠缠不休,心中不由起了杀意,索性停下来回过身去,冷眼看向郑纶,问道:“郑将军,我看你是喝酒喝昏了头了吧?”
她俏面冰冷,目光凌厉,周身杀气腾腾,把郑纶看得心神一凛,脑中瞬间冷静下来。今夜之事过后,在她心中定要把他归为轻薄无耻之徒,不仅不会再好言对他,怕是连见他都不愿再见,只会躲着他,避着他。
这样一想,郑纶心中只觉酸涩苦闷难言。他不觉闭目,沉默片刻,垂死挣扎道:“谢姑娘,对不住,我确是喝酒喝昏了头,刚才一时眼花,把你看成芸生了。”
这话太过出于辰年的意料,她不由愣了一愣,“芸生?”
郑纶慢慢低下了头,唇边却是泛起一些苦笑,自嘲似地说道:“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欢芸生小姐。只可惜我与她有缘无分,连这份心思都不敢叫她知晓。刚才也不知怎地,就以为是她站在我面前。”
辰年对他这话半信半疑,她与芸生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两人的面容并无多少相似之处,按理说不敢认错。不过郑纶也确是喝了许多的酒,许就因着思念芸生过度,醉眼迷离地认错了人。
事到如今,不管郑纶这话是真是假,只要她还不想与他撕破脸,就只能接受他这个解释。辰年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左右权衡了一番,冷声与郑纶说道:“郑将军既然没有酒量,以后还是少喝些吧,也省得醉得连人都分不清了。”
她能说出这话,就表明已是接受了郑纶的解释,不再与他计较此事。可郑纶却不觉高兴,心中更是有隐隐的失落,他勉强地笑了一笑,低声道:“抱歉。”
辰年看了他两眼,再没理会,转身独自往大营走去。刚一进营地,正好遇到温大牙出来寻她,温大牙先瞧了一眼她的身后,这才问道:“可看到郑将军了?”
辰年本想说没有,转念一想却又改了主意,神色自若地答道:“看到了。你们是不是把他灌多了,我瞧着他一个人躲在无人处偷着吐呢。”
温大牙闻言松了口气,面上不由带上了笑容,道:“可不是我灌的,是方勋他们,把郑将军灌得走道都不稳了,跑不了得喝高了。”
听他这样说,辰年对郑纶刚才那话又信了几分,莫不是她自己太过多疑,真的冤枉了郑纶?郑纶一直对她多有反感,便是两军合作,他们两人不得不打交道,他对她也一向态度冷淡,不苟言笑,不该生了旁的心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