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牙被他这句话噎得差点没仰倒过去,瞪了眼想骂,眼角却瞥到辰年与陆骁两个都在看他,忙就又忍下了,向着傻大无力地摆手道:“甭管是什么了,吃吧,吃吧。”
傻大呵呵笑了两声,啃完了自己手中地瓜,又去火里拨出栗子来剥。他皮糙肉厚不怕烫,很快就剥了十几个,凑了一把给辰年递过去,道:“大当家,给!”
温大牙瞧他如此没有眼力,直恨不得踹他一脚,忙道:“瞧你那脏手,还好意思给大当家,快自己吃吧!”
不想辰年却笑着将他手中的栗子拿走了大半,顺手丢了一个到自己嘴里,剩下的分给陆骁几个,笑着向傻大致谢道:“多谢了。”
傻大瞧辰年与陆骁两个都没嫌弃他,更是高兴,得意地斜了温大牙一眼,道:“你瞧!大当家才不嫌弃我。”
温大牙恨恨瞪他两眼,却又觉得不解气,趁其不备,忽地伸手将他手里剩余的栗子全抢了过来,一把都捂进了自己嘴里。傻大再反应过来,待要去抢已是不及。这傻人也有灵机一动的时候,竟是扑过去用双手虚虚圈住了温大牙的脖子,威胁道:“吐出来,不准咽下去!”
温大牙忙用双手去掰傻大的手,嘴里呜呜地说不出话,却就是不肯吐出栗子。辰年与陆骁两个瞧他二人为了几颗栗子闹得如小孩一般,不由笑倒。屋里正热闹,门外却是有人来报,说是朱振来见。
这朱振原是这虎口岭的头领,辰年等人当日占这寨子时,瞧中了此人低调与识时务,这才留他下来帮着管理寨务,最主要的也是安抚人心,以免引起原虎口岭寨众的过多抵触。待后来形势稳定,寨中诸多事务开始慢慢交到温大牙等人手上,辰年瞧着此人确堪重用,就也没外摆着他,将他如牛头寨等人一般看待。
不过这朱振行事风格一如既往,依旧是低调沉默,辰年交代下去的事情他自会办好,可若是无事,却也从不主动往辰年面前凑。今日他能主动来寻辰年,叫众人不觉有些意外。
温大牙看看辰年,问她道:“可要将这些东西清扫一下?”
“不用。”辰年笑了笑,也并未起身去迎,仍在火塘边坐着,吩咐那门外寨众道:“快请朱头领进来。”
话落片刻,那门帘便被人从外打开,朱振带着个二十多岁的灰袍男子跨进屋内,一抬眼瞧见辰年正围在火边剥栗子吃,面上不觉微微一怔。
辰年抬头去瞧他,笑着招呼道:“这边暖和,过来坐吧。”
朱振迟疑了一下,这才往火塘边走了过来。温大牙笑着向他递过小矮凳去,又抬脚踹了踹傻大,低声骂道:“起来,腾个地方,看你跟熊一样。”
傻大不情不愿地起身,还未站起却又被朱振摁下了,道:“不用,不用,挤着暖和。”
傻大就咧嘴向他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块地方来。朱振带着那灰袍男子也在火塘坐下,看看仍在专心致志剥栗子的辰年,一时竟是不知如何开口,想了一想,才道:“这位樊兄弟有事要找大当家说,我就带他过来了。”
辰年抬眼瞧了瞧那灰袍男子,却是说道:“我认得你。”
灰袍男子心中微惊,不动声色地抱拳向着辰年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唤道:“大当家。”
“樊景云,是吧?”辰年笑了笑,问道:“我在道长那里看到过你,你会医术?”
“正是小人。”樊景云应声,却又解释道:“算不得懂医术,只是以前做行商的时候贩卖过几次药材,多少知道点药性。”
辰年不觉扬眉,这樊景云既然贩过药材,不知朝阳子为何没把他带去云西。她看这樊景云一眼,问他道:“你可知道长去了何处?”
为着安全起见,朝阳子去云西之事只寨中的几位首脑知道,便是这朱振都不清楚朝阳子到底去了何处。辰年问这樊景云,不过是做试探,不想他却是答道:“知晓一些,道长本想叫小人同去,只是前阵子小人母亲不巧患病,小人不敢离开,只好辜负了道长的看重。”
辰年见这人说话十分周全,略略点了点头,这才又问他道:“你有何事找我?”
樊景云说明来意,竟是建议辰年给寨中收留的流民重新划分住处,“把同乡的凑到一起去,从中选出能服众的来,一是彼此之间好照应,二也是乡俗相近,也能少些争斗。”
辰年与崔习等人倒是也想到过这点,只是又怕这些同乡流民凑在一起容易拉帮结派,更不好管理,便就作罢了。现听樊景云提起,她沉吟了片刻,道:“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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