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习答道:“我猜着贺家用黄金来做这令牌是有意为之,你看鲁姑娘就没舍得扔了它,若真是随身带着,又或是花用出去,没准就叫对方追了线索去。”
灵雀与鲁嵘锋都听得后怕不已,不由咋舌道:“贺家的人可真是狡猾。”
崔习笑笑不语,辰年那里思量了片刻,却是说道:“既然这块不能用,咱们再假造一块如何?若真是能糊弄住贺家,道长他们倒是可以直接在阜平上船,一路通行到宜平再下来,岂不是要便宜许多?”
崔习认真想了一想,“就是怕这令牌之间不只数字不同,还有别的细微区别。”
辰年还是心有不甘,道:“若是能再得两块来看看就好了。”
话虽这样说,她一时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只能将此事暂时放下,转而询问鲁氏父女可否随朝阳子一同去云西。鲁嵘峰那里自是不惧辛苦,便是灵雀那里,此刻也不大愿意留在寨中,便与父亲一同应下此事,愿意随朝阳子一同去采购药材。
辰年心中十分感激,郑重谢了他父女二人几句,叫他二人这几日先好好休息,待事情都准备妥当,便随朝阳子一同赶往云西。
因那金子上印有贺氏的标记,辰年便想着寻了金匠来将那金子熔了重铸,不想崔习却是说道:“贺泽丢了金子一定会四处查找,你便是在这寨子里的流民里寻找金匠,也保不住消息会泄露,我看不必如此。不如就叫道长他们直接带着去云西,到了那里再做打算。”
辰年想他言之有理,就又将这些金子交与鲁嵘锋等人,叫其重新放入那些皮袍暗兜内,道:“鲁大叔,这一路上还需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她又怕朝阳子一身道士装束太过显眼,忍不住与他商量道:“道长,你可否换了装束,掩藏一下身份?”
朝阳子闻言少不得横鼻子竖眼,可待出发那日,不想却真的换做了俗家打扮,带着肖猴儿与鲁嵘锋父女,并那十几个随着鲁家父女而来的清风寨人手,东出太行,由冀州绕向江南,然后走陆路折向云西。
且不说朝阳子这里携带着万两黄金小心翼翼地绕向江南,却说贺泽这里得闻丢了黄金,自是惊怒异常。他人并不在宜平,而是领兵往西前去武安抄张怀珉的后路,这刚把武安城围上,就听得说有人在江上劫走了运往泰兴的黄金,不由怒道:“竟有人敢在江上劫我贺家的船,真是好个狗胆!”
那前来报信的兵士又禀道:“看情形像是江上的匪帮做的,可陈潇将军带着人连端了几处匪窝,都没有寻到那笔黄金。后来又得到消息,说是有人看到那些人在南岸下了船,往江南去了。”
“往江南去了?”贺泽闻言却是冷笑,道:“我怎么瞧着倒是他们想故意给人制造假象,若真是江南来的强盗,反而不敢这样大刺刺地往南走。你回去告诉陈潇,这伙子人能将船只的行程摸得这样清楚,必然是早就盯上宜平了,叫他不用往远处查,必然离得宜平不远!”
兵士连忙应诺。
贺泽又道:“叫陈潇莫要忘了查找丢失的令牌,他们既然能将那令牌拿走,必然舍不得把那么块金子丢了。”
那兵士得了令退了出去,不得一会儿,大帐帘子被人一把撩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将领大步闯了进来,道:“十二爷,张怀珉那老狗派袁文来救武安了。”
贺泽闻言精神一振,笑道:“等得就是他,就怕他不来!”
他忙命人召了军中几员大将过来,商议道:“张怀珉手中兵力有限,又受到郑纶从旁掣肘,能回援的人马绝多不了。我们将这武安先围好了,城内城外不通消息,城内军队不敢出城来战,然后再坐等张怀珉的援军。”
贺泽心中早有谋划,细细部署给众将,众人听完之后齐声应好,皆赞贺泽妙计。
待到第三日早间,便有斥候来报说张怀珉帐中大将袁文带着三万大军到了五十里之外。贺泽命手下副将带着两万大军继续围困武安,自己则率领两万大军在武安城东的一个山坡上截住了袁文。双方军队从中午一直战到天黑,这才各自鸣金收兵。
翌日一早,双方又得开战,就这样直打了五六天,都是人困马乏之时,贺泽却趁夜将手中军队与那围城的两万人马对换了一下,再与袁文交战。袁文不想一夜之间,那原本与己方同样疲惫的贺军却忽地又生龙活虎起来。袁文大军本来就是远来疲惫,又与贺泽连打了几日,此刻瞧得贺泽大军如有神助一般,从心理上就先崩溃了,如何还能抵挡得住?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大军就开始溃败,袁文无奈,只得率军东逃。
贺泽也不着急去追,只派了几千人马在后轰赶,剩下的人仍转回身去围困武安。没过几日就传来消息,袁文残军在路上遭了青州郑纶伏击,全军覆没。贺泽这里笑了一笑,不急不忙地夺下了武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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