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辰年笑着摇头道:“确是不像。”
朝阳子又追问道:“为何不像?”
乔老知道自家师兄心胸狭窄,又由于自己相貌生得不好,平生最恨人以貌取人,眼下听两人这般对话,生怕辰年言谈中再得罪了朝阳子,忙向着她不停地使眼色。
谁知辰年却似视而不见,只看着朝阳子答道:“我想道长江湖成名几十载,怎么也得过了古稀之年,谁知进门却见到一个正当壮年之人,心里自然就觉得奇怪,想您可能不是朝阳子,否则岂不是十多岁就被人叫做‘神医’了?”
她只拿他的岁数说事,又恰好问道他的得意之事上,朝阳子听了脸色就略缓和了些,傲然说道:“不错,我初成名时确实尚不及弱冠。”
辰年故做出惊讶之态,又说道:“那也不对啊,乔老既称呼您做师兄,您怎么地会比他还要年轻这许多?”
朝阳子那里还未说话,一旁乔老就忙着替他答道:“我年纪虽痴长师兄几岁,可入师门却比师兄晚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啊!”辰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忙整了整衣裙,向着朝阳子郑重地行礼下去,告罪道:“原是辰年浅薄了,辰年这里向您赔礼,道长莫怪。”
她这般做了个全套,朝阳子心里纵是不满她刚才进门时的反应,心里的气却也消了许多,便也不再计较此事。
封君扬刚才一直在旁边含笑不语,由着辰年与朝阳子对答来往,直到此刻才微笑着替辰年与朝阳子道歉道:“她是小孩心性,心里有什么便说些什么出来,还请道长莫和她一般见识。”
朝阳子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转身在桌边坐下,口中却是说道:“小姑娘狡猾得很。”
辰年闻言转头看向封君扬,向着他偷偷咧嘴一笑。封君扬不仅莞尔。乔老那里却是大松了口气,忙让着封君扬在桌边坐下,请朝阳子给他诊脉。
朝阳子将三根手指轻搭于封君扬腕上的寸口脉上,总按片刻后微提中指与无名指单按寸脉,后又转而微提食指与中指单诊尺脉,就这样凝神把了一会儿脉相,便叫封君扬换过了另只手重新诊过,看起来与寻常郎中诊脉并无两样。
过不一会儿,朝阳子便收了手,先黑着脸冷声哼笑了一声,这才说道:“这位世子爷,你先受重伤,经脉尽损,后又受霸道阴毒,本该用温和之法将毒拔出,也不知哪里来的蠢货,竟然用内力强行将毒强行逼出,虽一时保住了你的性命,却是把你的奇经八脉毁得一塌糊涂,更将一些残毒迫入了你穴道深处。近来我这师弟不惜自损内力帮你疗伤,本是给了你一线生机,偏你又纵情声色不知节制,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眼下你这身体瞧着虽还光鲜,实则早已是外强中干,莫说要恢复武功,就是能再多活三年也不容易!”
他这一番话说完,辰年便如同三九寒冬里被人从头泼了桶凉水,整个人从内到外凉了个透,浑身冷得几欲打颤,偏偏脸上却一片火烫,羞惭得无地自容。封君扬中毒是她疏忽所致,张奎宿运功替他逼毒也是她所求,至于封君扬后面的纵情声色,更是与她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