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是在做戏,心中却恼他拿辰年出来谈论,当下起身毫不客气地抬脚重重地踹向了贺泽,怒道:“贺十二,你发什么酒疯!”
这一脚将贺泽踹了个跟头,砸在一旁杨成的酒案上,叮当哐啷地碎了许多东西。贺泽不觉也怒红了眼,指着封君扬叫骂道:“封君扬,你欺人太甚!你正妻还未娶进门,却搞了这么个心肝在身边,你当咱们贺家好欺负吗?”
贺泽这话一嚷出来,众人顿时明白他今日也是故意找茬。之前就有传言说贺家与封家有意结亲,此刻看来确是有这么一回事,难怪贺泽会不悦封君扬过分宠幸其他姬妾,故意借酒盖脸来说此事。
杨成给了部将一个眼色,众人便都齐齐上前劝开了封君扬与贺泽两人。贺泽已是喝得大醉,由人扶了才能立住,嘴里却叫嚷个不停。封君扬那里也似不肯罢休,竟要提剑斩杀他泄恨。杨成瞧了只得吩咐左右道:“还不快将贺将军送回去休息!”
便有两个将领出头架了烂醉如泥的贺泽离去,杨成转身来劝封君扬道:“世子,莫要和个醉鬼生气。”
封君扬脸色铁青,抿着唇角不肯言语,好一会儿才缓和了脸色下来,端酒向杨成谢道:“今日宴请杨将军就是为了谢那日相救之情,不想却被那个混人搅成这样。君扬在此自罚一杯,杨将军莫怪。”
他说完便先饮尽杯中之酒,杨成见此少不得要说几句大度话,也跟着饮了一杯。酒宴重又继续,虽没了贺泽,反而更显和乐。青州与云西并不接壤,两者之间并无太大的利害关系。封君扬借着酒意就与杨成说道:“古人云远交近攻,其实咱们云西与青州才该更亲近一些才是。冀州薛氏无能,早晚要落入人手,我倒希望杨将军能取了冀州,也好多牵制些泰兴,免得他们贺家这般狂妄。我这里还未娶他贺家女呢,他竟管起我后院事来了!”
杨成猜是刚才贺泽闹事惹得封君扬恼怒,便笑了一笑,应承道:“我们两家是该亲近些。”
封君扬又低声叹道:“不瞒将军说,我上次去冀州也是为了一桩私事。我父王有意将家中小妹嫁与薛氏,可母妃甚宠我这妹子,非要我亲自去冀州看上一看那薛氏男儿可值得嫁。谁知……”封君扬说到这里便停下了,只摇着头长长地叹息一声,“唉,罢了,罢了。”
杨成却是听得心中一动。云西王妃只生有两女一子,长女嫁于当今皇帝为妃,独子便为这世子封君扬,还有小女尚在闺阁,确是深受云西王与王妃的宠爱。若是能娶得这封氏小女,非但可以和云西结为同盟,还可以借助其在朝中的势力。杨成想了一想,笑道:“世子,这可巧了,我有一子倒也算英武,一直随我在军中历练,现在也还未婚配。”
“真的?”封君扬闻言面露喜色,“将门虎子必定不凡,有机会可得要我见一见这位贤弟才是。”
因着两人各存了别样心思,越说越是热络,酒宴直到半夜时分才散。封君扬亲自送了杨成出府门,杨成也饮了不少酒,却不顾部将的阻拦勉强骑上了马,与封君扬拱手告辞后打马而走。待人马转过街角,杨成全无刚才的醉态,只沉声问身侧随从道:“贺泽那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