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陈策心中一凉,自己行此险招也是万不得已,因为作为一个军师,手下只有几个年轻的小杆子跟随,打理平常起居,除此以外,手下再无一兵一卒可以调动,兵谏,说的便是一个兵,无兵何来兵谏?面对手握几千兵力的大当家,自己有的便是这一肚子学问和一张利嘴,但是人家一把大刀,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利嘴也不给你机会,现在的陈策不过是下山虎装点门面的一个摆设罢了。
但这草上飞和另一个兄弟火狐狸却是不同,他们也是山寨老人,并且性子耿直,早就看不惯围在大当家身边那阿谀奉承之辈,三人一起常常感叹原本一个为民请命的山寨,已经被那帮人撺掇这大当家的,给变成了一个肮脏龌龊之地。
同时这两个兄弟手下拢起来也有上千人马,出其不意发动兵变却是有一半以上的把握。
但无论如何,只要有一半的把握,只要能坚持到耿奎带着大军入城便能左右了大局,此法可行。
陈策见草上飞同意,长出一口气道:“事情紧急也来不及仔细布置,我现在就去火狐狸处,再联系他参加,我们一起劝说大当家的更是有分量,兄弟你现在就整理亲信兄弟做好万全准备。”
草上飞再次拱手道:“军师且去,我这里也不需专门准备,今天一早,西城厮杀的如火如荼,哪个还敢有半分懈怠?大家都全身备战呢。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火狐狸处,一起与他商谈,火狐狸人如其名,狡猾的很,万一他不同意,我们就先扣押了他,然后再做下步打算。”
草上飞真是个沉稳完全之人,陈策不由真心给他深施一礼:“山寨有兄弟这样豪杰,定能逃脱大难。”
两人再不多言,草上飞点手叫过远远站着的一个亲信副手,那副手也是跟着草上飞出生入死多年的,历来是唯草上飞唯命是从,那副手赶来拱手道:“哥哥有什么吩咐?”
草上飞就趴在那副手耳边再次将陈策所分析的和自己将要决定的一一对他说了,然后见那副手由吃惊到震惊,最后只剩习惯性点头道:“我一切听哥哥的,哥哥说如何便如何。”
草上飞拍了下他的肩头道:“好兄弟,我没看错你,现在我就和军师赶奔火狐狸处,你呆在这里带好兄弟,一旦大当家听进忠言便罢,万一走到不可收拾地步,只要你听到大堂之上有呼喊,你就立刻带着兄弟冲过去,事情能成便是万好,一旦危机,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抢军师出来,知道吗?”
那副手看看草上飞,再看看陈策,将手拱起,坚定道:“哥哥放心,这条命是你的了。”
草上飞也不多言,对那兄弟一拱手,然后平静的对陈策道:“军师,我们走。”
招呼几个亲兵大步赶奔不远的火狐狸驻地。
火狐狸驻地也是紧张防备,一个个兄弟紧握刀枪如临大敌,见陈策和草上飞急匆匆过来,也不阻挡,便要放行。
陈策拉住一个小头目样子的急切问道:“兄弟,我来问你,你家当家的可在营里?”
那小头目连忙躬身道:“军师,当家的来的不巧,我家当家的刚刚被大当家的叫去大堂。”
陈策和草上飞不由眉头一皱,这火狐狸也是被排挤在核心圈之外的人,历来没有大事,大当家下山虎从不召唤与他,怎么今天突然单独把他找去,却没有通知自己这个军师还有草上飞?
“来人是谁?你家当家的临走可以什么交代?”陈策赶紧询问道。
那小头目连忙道:“听来人说咱们东面出了大事,要我家当家的赶紧前去大堂汇合,我家当家的走时候,特地嘱咐我等,刀枪不得放手,各自带好队伍,只要他派亲兵兄弟知会,立刻就按来人说法调动。”
陈策不由倒吸了口冷气,什么事情如此严重?竟然到了刀枪不要离手的地步?难道自己联合吕世卧牛山的事情败露了不成?
正疑惑间,突然看到远处一个杆子飞奔而来,远远的看见陈策和草上飞,那杆子连声大喊:“军师,草上飞当家的,且等等,大当家的有大事召集各位当家和军师计议。”
细看时,却是下山虎手下最贴身亲兵,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两人面前就喘着气道:“军师,草上飞当家的,东城防区出了大事,大当家命大家赶紧敢去处理。”
陈策面色大变,这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一个火星就可以点燃整个柴草垛,能有什么大事让大当家的如此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