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娘子好坏,娘子在欺负之心……”某呆子吃不到最甜的糖,委屈地呜呜咽咽,装哭邀怜,“之心好可怜,娘子不疼之心……”
“臭呆子!”逗得够了,罗缜笑啐一声,封住相公两片薄唇……
行至轩外的罗绮无意观摩姐姐和姐夫的恩爱缠绵,但仍是被那甜蜜到只见彼此的氛围粘住了脚步。
愿得一心人,白道无相欺。同在闺中时,姐妹三人曾到月老庙拜求良缘,姐姐那时,及笄初过,意气风发,“你们未来的姐夫,必须能文能武。可以不做将军,但要做时必然能担得起。可以不做宰相,但必须有位极人臣的才能。唯有如此,才算良配。”
姐姐说那些话时,眸子闪着志在必得的亮芒,于是,她和二姐都相信,姐姐的未来良婿必定如姐姐所期许。纵是经过了江北鸿的伤害,姐姐也从来不曾缺少了动人光芒,她们也从来没有怀疑姐姐的未来必然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而姐夫的出现,让她们震愕,也让她明白,所谓的最好,就是对你最好而恰巧也是你爱的那个。
姐姐的最好,就是姐夫。她的呢?她的最好在哪里?
“绮儿。”罗缜不经意转首,见到了轩门外的妹子,推开仍意犹未尽的相公,招手相唤,“进来坐下。”
罗绮瞥瞥气鼓鼓狠巴巴的之心,忍笑迈进门来,特地颔首浅礼,“姐夫。”
“哼!”糖没吃够,良之心煞不高兴,对打扰者更是没了好心情。
罗缜捏了呆子耳朵一把,拉着妹子坐下,“有话对我说?”
罗绮点头,也不避讳姐夫,直道:“绮儿被一些事困住了。”
“玉无树和方逊?”
“是。”罗绮面色微凝,水眸内多了一层朦胧云霭,“绮儿自认同他们每人都说得够清楚,从无暧昧,却不知为何还是踏进了这迷障里,被他们两个牵扯着,忽左忽右,无所适从。”
“那便说明你对他们并非你所以为的那样无动于衷啊。”罗缜拉起之心的手,“相公生性最是能察人心底之事,却不能说出你心中所属。在在表示你的心乱了。玉无树和方逊,都在你心中占着分量,你才会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不然,从大街拉两个人如此缠你,罗家三小姐会有十二种手段应付,哪会有一丝为难?”
“可是,可是……”罗绮抚额,柳眉浅蹙,“绮儿自问,没有和玉无树破镜重圆的打算。对方逊,只是一个家人,一个弟弟般的情谊。怎么会……”
“如果情爱真是那么一样能想得透理得明白的东西,当年我就不会为了这个呆子让爹娘伤心。”罗绮又掐了相公耳垂一把,“你们在初始,不也奇怪理智如我,怎就如此义无反顾?既然没有道理可讲,你又怎么能肯定你当下所以为的就是真正的心情呢?”
“如果连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的心情,谁又能断得清?”
“事实。”罗缜抚了抚妹子如云的鬓发,柔声道,“也许只有事实发生时,你才能肯定自己的心情。现在,旁观者也不能替你断定。而绮儿你自己,只需想清楚,在夜阑无人时,最多涌上你心头的人,是哪一个?”
夜阑无人时,最多涌上心头的,是哪一个?
当晚,罗绮揣着这疑问睡去。懊恼得是,睁开眼,就已是日阳东升,天光大亮,竟是近来难得的一夜好眠。那一大一小两个混账男人,居然如此不想让她有安生日子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