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凭什么?”事关钱财,良二夫人岂能按奈。“大哥,您只听了你那个宝贝儿媳的一面之辞,就认定弟媳有错是不是?您拿得出证据来啊,您若拿不出,咱们如何服气?”暗自,掐了丈夫一把,示意这窝囊夫婿替自己撑腰直言。
“犯错犹不认错,强理狡辩,指鹿为马,更是错上加错!”谁说良家大老爷不能强辞厉言?只是未给逼到底限。“日常开支,亦减缩一半!”
“你……”
“你要证据是么?良家未开封的药材里亦好坏掺杂,良莠不齐,这些货物尽经你手,便是证据!你若说是你手下伙计私为,那也是你督导不利,当负全责!”
良二夫人脸上青白交错,至此方知,女人再是精干,关键时刻,若夫、子皆不给撑气,也会孤援无助。
“缜儿、行儿!”
“在。”
“你们皆自幼长在商家,不该不知轻重,虽作弥补,仍须领受责罚。罚你们三月例钱,你们可服?”
“儿媳(侄儿)领罚。”
“爹,不能怪……”
“嘘。”罗缜将纤指挡在丈夫薄唇前,挡住了他为自己的挺护之辞。谁说自己的痴相公不能保护自己呢?保护,有时不只是一份力气,还要一份心意。
之心犹作不甘:“可是……”
“相公,珍儿有错,就该领罚,爹判得没有错。”
“那……爹,之心也要领罚!”
罗缜含笑:就是这样罢?想与你共经患难,想与你并肩作战。虽然相公并不知他的也要领罚,会让两人可能生活拮据,但这份心意,弥足珍贵。好在啊,这痴相公娶得是一个有钱的娘子。
“缜儿,你的嫁妆是你爹娘的心意,良记的错误不能由你顶受,明天到帐房领银子,将典卖了的东西赎回来。”
“不必了,爹。缜儿既入良家门,已是良家人,合该出一份力就是。”
“不行。”说这话的,是良大夫人。“你的嫁妆是你的私房钱,良记岂能动用?但是,老爷,这事出了,也不是弟媳一人的错误,咱们也应负失察之责,每人都须扣三月例钱。”
良德称许:“如此甚好。”
“还有,弟媳,你须将有此类手段对待过的客商列出名目来,你大哥与我将挨个登门致歉付赔。”
“嗯,如此更好,夫人设想比为夫更是周到。”
“那家药行仍交由弟媳经营,切记引以为戒,不可再犯。”
二夫人魏婵按了怒,未言。
“之行,百草园自今日起,就都归了你。不止是园子里种植的药草要把好关口,从外地运送来的珍稀药材出入更需仔细,除了你之外,旁人不能置喙。”
“侄儿知道了。”
“正好大家都在,在此我也宣布两件事。”良大夫人一笑,“第一桩事,自今儿个起,这府内的大小事务,大少奶奶可代夫人我全权定夺,管家,知道了么?”
一直侍立在旁的管家即声称是。
“第二桩事,对外的行商之中,大少奶奶是继老爷、本夫人之外,第三个可以决定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