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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淳问他,沈栗垂眼道:“怕倒是不怕的,这人要不死,父亲就危险了,儿子没有什么下不了手的。不过,哪怕是个狄人呢,这人命在手中消逝的滋味,确是好生复杂。”
跑到战场上,沈栗早做好杀人的心理建设。但这毕竟是沈栗两辈子第一次见血,说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
沈淳轻笑道:“你这个年纪,要你对人下杀手确实过早,便是为父当初,也曾心慌几日。为父还担心你惊悸过度,移了性情。不过,你既知那敌存我亡,敌亡我存的道理,为父便放心了。”
沈栗道:“父亲过虑了,儿子只是心里稍有不适罢了,想来过两日便好。”
沈淳点头。此时他已饭罢,沈栗扶他躺下。
沈淳道:“靠近洞口恐怕受凉,且睡我旁边吧。”
沈栗笑道:“只怕夜里压了父亲的伤口。”
沈淳不以为意:“皮肉之伤而已,不需理会。”
到底招呼沈栗躺在身侧。
沈淳伸手抚着沈栗头顶道:“不意今日得我儿救命。”
沈栗侧头看他:“父有难,为人子敢不尽力!父亲不要放在心上。”
沈淳心里愈加熨帖。大丈夫行走人世,所求一则自身功业,二则子女出息,如今自己执掌侯府,儿子孝顺慧敏,沈淳只觉连日来频频受挫的郁气一朝散尽。
沈栗见沈淳似无睡意,便问他:“此次父亲出征,连日受挫,我等都觉是有细作在营中,泄露机密,暗害父亲,不知父亲心中可有成算?”
沈淳反问道:“你觉得是谁?”
沈栗沉思道:“儿子在营中见过的人不多,先时只觉李朝国大将韩兆吉急于开战,又听说他与父亲曾激烈争执。”
沈淳应道:“战事胶着已久,所费前两愈来愈多,如今李朝国的国库怕是要空了,韩兆吉自然是火上眉头,只求开战。”
沈栗道:“儿子原来猜测或许是韩兆吉想取得联军的控制权,故而有意暗害父亲,只是后来听闻这位大将似乎并无赫赫战绩,便是在李朝军中威望也不甚高,就算他害了父亲,只怕也不会轮到他夺权。”
沈淳笑道:“先时李朝国连吃败仗,这韩兆国是被推出来接烂摊子的。别看他长得魁梧,其实胆小的很,也无什带兵的手段,好在他有几分自知之明,除了因促战之事,与我并无其他龌蹉。”
沈栗轻轻点头,看着沈淳,欲言又止。
沈淳道:“只管说便是。”
沈栗迟疑着试探道:“儿子只觉那位古学奕古世叔似乎并不热衷寻找父亲?”
古学奕乃是大军副将,并不是可以轻易质疑的人物。
沈淳轻笑:“说说理由?”
沈栗见沈淳并无惊色,暗忖想必沈淳心中也早有推测,点头接道:“第一,父亲初战失利,颇为蹊跷,战场之上无虚名,父亲威名赫赫,狄军也未闻有何厉害人物,父亲怎会一战便败?人多传说是韩兆吉畏战之故,儿子却是不信的。父亲既知韩兆吉不中用,想来不会安排他在重要的位置上。”
沈淳点头道:“依着当日部署,有没有韩兆吉都一样。”
沈栗道:“不该败的战阵败了,若非天意,便是有人泄露机密给狄人!能知道当日父亲部署的人并不多,韩兆吉即使知道一些也不会很详细,反而是咱们大营之中的将官更可疑。”
沈栗简直摆明了说是有高级将官做了细作!沈淳焉能不气!
沈淳冷哼道:“有机会知道的官职都不低!倒是包括古副将!”
沈栗道:“二则,谁得利,谁可疑。儿子想过,父亲若不幸遇难,韩兆吉只会愈加得人猜忌,倒是古世叔,若非皇上另派来玳国公,作为大军副将,想来会理所当然上位。”
沈淳点头道:“所言不错。”
沈栗立着手指道:“第三,当日接应父亲冲营时有人背后杀人,用的是三曲弓,这些人必定是我军营中,能驱使他人为之杀人的,身份必定不低。”
大营中除了沈淳,就属玳国公和古学奕地位高。
凭这三点,古学奕身上疑点最多。
沈栗问道:“父亲并不惊异,想必早有所觉?”
沈淳叹道:“只恨觉察的晚了,让他得了手!如今知道也无可奈何。”
想要揭穿古学奕,须得先回大营。
如今沈淳伤的不轻,一时半会儿起不了身,沈栗、方鹤、多米都非武人,只剩郁辰与竹衣两个战力。沈淳前日领着百来人冲营都没成功,如今就更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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