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干涸之时的一缕清泉,再也不会想到于此时与她亲近的竟会是这位蛮邦的小公主,心底柔化了冰冷,她反手握住她,莞尔一笑,“公主所言甚是。”也不再言语,只是轻轻拉着那只小手,缓缓向屋里走。
耶律璇玉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为何到了这时节,你这衣衫还未换?霜露渐重,御寒的东西怎么也没有?”
念香牵动嘴角,终究还是没能说什么,只是把她让到榻上,转身亲自为她递上一杯茶,耶律璇玉接过来,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便尽数吐到地上,“这??????这哪里是人喝的东西?”
她有口无心,话说的干脆,说完却自己不好意思地望着念香波澜不惊地面色,好久才说:“皇上,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落魄至此吗?他难道就不管?他怎么忍心看你??????”
她从小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格难免有些乖张,可心地却是纯良,最看不得别人受苦,见念香屏气不语,心里恨,嘴上便也不饶人,快语道:“这样的男人怎值得你托付终身?不如说个清楚,再做定夺。”说着,人也坐不住,径直就向外冲。
念香见她怒气冲冲,疾声问道:“公主这是要去哪?”
耶律璇玉哪里顾得那许多,嘴里只回一句:“我与你抱不平去!”
她话音未落,人早已出了凝香阁数米,念香纵是向前追也敌不过她从小习武,只得见她一瞬便没了踪迹。
耶律璇玉怒意已深,那管赵匡胤此时正批阅奏折,不等方达通禀只身便向里闯,直到圣驾前才敛声看了赵匡胤好一会,却依旧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赵匡胤举眸望她,朝面有惧色的方达众人挥挥手,众人这才放心退下,他却不急着说话,饶有兴趣地放下手上的奏折,向后一靠,声色未动地望着耶律璇玉。
耶律璇玉被他看得心慌,这才说:“皇上,那日赐我的金牌可还算数?”
“君无戏言,自然作数。”赵匡胤沉声道。
“那好,我要用那金牌换一个人的自由。”
赵匡胤不解地问:“何人?”
“念香。”耶律璇玉说的铿锵有力,字字都如珍珠滚落至玉盘中,她的音量其实并不大,可在这空旷的大殿上却诚实砸的人心惊。
赵匡胤愣了半晌,才回过神,紧皱的眉峰慢慢凝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纹,他的声音低沉而凉薄,“是她要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既然皇上不再喜欢她,任由她在宫里受人欺凌,何不放开手,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和爱她的人在一起?”
“爱她的人?哈哈!”赵匡胤冷冷地笑着,目露寒光,凛凛地射在耶律璇玉身上,她竟一时间觉得冷,他却并未息声,“你可知你今日所言都是欺君的大罪?”
“我又不是你们大宋的子民,我不怕!”耶律璇玉凛然向前一步,不畏生死一般继续道:“在我们大辽,只要男女不再相爱都可以重新寻找自己喜爱的人,重新来过总比秋尽一生的好,不管是叔嫂还是什么,纲常难道比感情重要吗?”
“哐啷”一阵巨响,赵匡胤充血的眼眸射出点点的杀机,他厉声道:“你告诉他,他想要得到她,除非朕死,否则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