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有也绝不能有的。
如今的她什么也不想去触碰,她只想平平静静地苟活在这瞬息万变的深宫之中,她只要一个夹缝,只要一个空隙,她绝不是贪生怕死,更不会趋炎附势地去谋划什么荣华,她只想静静地待在九重身边,即使以后她真的做了什么,哪怕是运用了手段,哪怕会有些残忍,也只为这一个理由,她要活着,她要活在他身边。
她的眉轻轻在眉心处挽起一个结,裴鑫看着,心里竟有些疼,他差点伸手去把它们抚平,可他没有,他只是说:“听小桃说,娘娘身子前一阵不大好?”
念香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好不好也就这样了,不过凑合活着罢了。”
裴鑫却说:“娘娘这说的什么话,难道这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娘娘又说起这些丧气的话来了。奴才斗胆说一句,既然要留在皇宫之中,既然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娘娘心里就该有个算计,免得迷迷糊糊地害了自己,也伤了他人。”
他一席话念香却听进去一般,她眼中蒙起一层水雾,她明白若是自己伤了皇上也不会置身事外,她又于心何忍,哽咽着说:“你说的我又怎会不知,只是??????”
“在宫里过日子需有两样护身符,一样就是皇上的宠爱,这娘娘已然得到了,可圣爱怎会长久?须得还有第二样才可永享平安。”
“是什么?”念香泪蒙蒙地问,心里却似乎知道答案。
“这第二样就是子嗣。”裴鑫说的明白,念香却如挨了迎头一棒,忍了多时才吞吞吐吐说出几个字:“何苦??????戳我的痛处??????”终是忍不住拿手捂住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小桃忙将她护在怀里,也随着掉眼泪。
裴鑫却意外地不去劝解,只等她们那哭泣声渐渐弱下来方说:“娘娘莫要悲切,今日奴才来就是为了此事,娘娘的事奴才怎会不知?又怎会故意拿这个来戳娘娘的心?那日娘娘离开礼贤馆后,侯爷便叫奴才去,给了奴才这瓶灵药,说是南唐宫廷里祖传的妙方,可以调治女人内里,长久用可有望怀上胎儿。”
小桃不待念香说话,一听忙拭泪高兴地接过那药,见是由个紫色的小葫芦装着,打开盖便闻到一阵异香,少不得上前询问了怎么服用,又有什么禁忌,裴鑫一一回答,又补充说:“侯爷说娘娘若是能辅助上汤浴,怕是效果更好,娘娘不妨传太医开几味驱寒化瘀的药材,每日里泡上一泡,若是有用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念香点头,好半天才说:“替我谢谢他。”她说的简单,心里却知道此生他们的债恐怕无法算得清,若有来世,他却是值得相交的朋友。
裴鑫在一旁躬身递上一封信说:“这是侯爷给娘娘的,说??????看完了还是烧了的好,奴才退下了。”
他慢慢走至门口,见念香还像是被抽空的样子,停下脚步,许久才忍不住说:“如果当初我没把你带进宫??????”
“没有如果。”念香打断他的话,她知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无法更改,她望向他,给了他一个笑容,慢慢地,一滴泪轻轻滑过她美丽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