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世国的父亲,也就是刑明宇的爷爷刑开化有五弟兄,都世代为农,刑开化排行老三,所以人们通常叫他刑老三,刑老三只生了两个儿子,刑世昌和刑世国,还有一个女儿刑世英,不过儿子都留在身边务农,女儿却远嫁到河南,但说是嫁,实则是被卖到河南去的,二十几年都没有音讯,刑世国他们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妹妹心里在恨他们,恨他们为了自己讨媳妇,却把她一个人卖了出去。不过在二十几年前,那种卖女儿的事情在内地也是常有的事。
刑明宇的大伯刑世昌和他家一向都很要好,由于父亲刑开化死得早,不像其它堂兄弟们为了挣家产,闹得跟仇人似的永不往来。
刑世昌家有两个儿子,刑明风和刑明凯,也就是比刑明宇大两三岁的堂哥,也跟刑明宇关系要好,现在两口子四人都在外打工,四个孩子留给刑世昌两个老人照顾,最大的在石黄读小学五年级,最小的才一岁多,让刑明宇时常心里大骂不已,两口子都为了找钱,自己的种都不顾,两个老人能把孩子照看好么?不过那是别人家里的事,他也不好明说,只是在自己父母亲面前唠叨几句罢了。
刑明宇听到父亲的招呼声,就和贺林东两个提着那个三斤多重的草鱼,有句没有句地往家里走去。
刑明宇家那三四间土墙茅草屋里此时热闹非凡,村子里的人们都听说远近闻名的大学生毕业回来了,都纷纷过来打听宇子的工作问题,在当时很多人想来,大学生出来肯定就是当大官的人,现在来搞好关系,绝非坏事,因此刑明宇回家时,屋里屋外都是人,热闹非凡,刑世国笑呵呵地拿着儿子从县城里买回来的二块五一包的名犬烟,到处撒了起来,而顾玉珍则拿出刑明宇买回来的糖果,给妇女小孩们发了起来。
四十多岁的村长杨顶山上身穿着件露出膀子的灰色衬衣,头上短发梳得光亮,配着他那淡白的国字方脸和笔直的身板,老远就给人一种干练又不失和蔼的感觉让刑明宇老远就从人群中那别居一格的身影中认出他来,正准备上前招呼时,却给眼尖的杨顶山发现,呵呵笑着向竹林里冒出的刑明宇和贺林东叫道:“哦,看来我们村里的大学生不光书读得厉害,钩鱼也有一套嘛,才这会儿功夫,就弄了这么大条,呵呵,刑老二啊,今晚我可是准备在你屋头来混个口福哦,怎么样?”他也是其它人一样,听人说自己村里的大学生回来了,过来看看情况的,必竟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嘛,有能耐了,说不得以后找他帮忙办点儿事,难道还会推托么?
憨厚老实的刑世国呵呵地跟着旁边一起笑道:“杨村长来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啊,您可是个大忙人啊,平时请都请不来,每次都是我到您屋头去打扰,今天既然来了,那就得好好喝几杯,刚好宇子从大城市里带了几瓶好酒啊!”
村长杨顶山这几年给了刑明宇家不少帮助,刑明宇就清楚地记得父亲曾说过,这杨村长不管是村里干什么事,都特别照顾他家里,而且每过一断时间都送点儿油盐之类的过来,甚至他家里请客时,就得过来叫刑世国两个去喝喝酒,改善下生活,因此,刑明宇心中特别感激这四十多的汉子,也在旁边附合道:“应该的,杨村长这些年来对我家里的照顾,明宇永记于心,感激的话我也不多说,杨村长来了,那是要好好喝几杯,才从成都带了几瓶泸州大曲,本想等会儿去请您的,没想到您先来了,呵呵,也免得我走趟。。。”
杨村长听到这话,呵呵笑了起来,连夸刑世国有福,生了个这么能干的儿子,搞得刑明宇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掏出香烟,向村长等人发了起来,同时笑着对旁边呵呵笑的贺林东说道:“东子,你帮我提到厨房去,等会儿再找张网,打几条大鱼起来,今天我请大家喝酒,哦。。。李大爷,您小心些。。。大伯也来了啊。。。走走走。。。屋里坐!”刑明宇看到那边村里的八十几岁的李大爷也倚着根拐杖走了过来,连忙上前扶起,跟着旁边大伯刑世昌打了个招呼,并一阵热情地招呼着大家进了屋。
大伙儿一阵闹哄哄地挤进原本就不太宽的屋里,热闹非凡地聊了起来!村长杨顶山狠狠地吸了刑明宇从成都带回来专门装客的红塔山香烟,低头轻轻地看了看烟的牌子,啧啧地笑道:“这好烟那硬是不一样啊,比我那一块钱的重庆烟好多了,看来宇子在成都混得不错嘛,怎么又跑回来了呢?毕业分配在哪儿?你老汉硬是不好意思说,肯定是怕我们以后找你麻烦吧,呵呵!”他看到这个大学生毕业就拿着好烟,感情这小子应该分得不错,就问道。
刑明宇一愣,看到大伙都瞧了过来,明白道,原来这些熟悉的乡亲们还不知道我的分配情况,看来爸妈他们是不好意思开口了,不过这事能瞒得住么?再说镇政府也不是太差,至少比务农好些吧,想着就笑了笑,看了四周的村民们都闭住嘴,眼睛都不眨下地望着他,硬着头皮回答道:“您们也晓得,我家里没有关系,只得分到镇政府里上班,后天就去报道,还不知道具体做什么工作,嘿嘿!”
静,静了,整个屋里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只玩耍的吵闹声外,其它的人都张着嘴巴,吃惊地看望刑明宇,让刑明宇自己都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正准备再详细解释一番,却听到村子里的张大婶一脸不信问道:“宇子,你不老实嘛,是不是以后真怕我们找你帮忙,就不说真话所?一个堂堂大学生,会分到这山卡卡里来吗?鬼才信哦?”
周围的人全都点头称是,他们都不相信,在他们的想来,大学生再怎么也是县一级的干部嘛,当然,这山里人是分不清县里的镇里的区别,在他们潜意识中,在县里工作的,即使是个看门的,也比镇里当官的要强得多,而镇里基本都是些比他们文化高上那么一点点儿的初中和中专文化,一个大学生怎么会分到这儿来,所以他们不相信,就连威望最高的杨村长都一脸疑惑、不信地看着刑明宇。
刑明宇地看着这些熟悉的村民,心中一阵无奈,感情这些人都认为大学生就应该在大城市当大官,初中、中专文凭就该在这乡下当丘儿似的,却不知道这社会相当现实,所以只得从内屋里包里拿出县人事局的报道通知单给大伙看。
杨村长将通知单翻过来翻过去地看了几遍,半响,才叹道:“原来真是我们镇政府啊,宇子,你,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分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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