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正放在心中的人,他会拿出所有,拼劲一切,而这,不过才是开始罢了。
“夜绝,谢谢你。”君越脸上的严肃悄然而化,她不由得咧嘴一笑,恢复了那轻松散漫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索性便靠着对面的肩膀阖上了双眸。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去做便随心而做了。
“不用,你我之间,不言谢。”夜绝被君越的动作有些给吓到了,但转瞬,他便反应了过去,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开口道。
“夜绝,我累了,想睡觉,借你的肩膀睡上一睡可好?”君越合着双眸,淡淡地开口道。
就好像她突然在心中接受了所有一样,自然而然的,她便开口说了那一句话。
第一次,他在和他一样的人怀中有了所谓的安全感,有时候,强大如她,也会在午夜梦回之时被灭门惨案搅扰的无法再次入眠,说好的天不怕地不怕,却还是会有所谓的弱点,她既喜欢黑夜那杀人嗜血的味道,却又惧怕黑夜中被骤然惊醒,那不知道何时就会降临到头上的利刃。
那一夜,她的世界从梦中变为血淋淋的现实,一切全部都消失,她活着就只剩下复仇。也自此以后,她大多不在晚上真正入眠,每每睡着,却也要时刻准备着偷袭和刺杀。再后来,她便尝尝昼伏夜出,成了这黑暗中的神,那片刻休憩之时,除了秦风她不会留下任何人。
而今,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留恋他肩膀的温度,竟然想让他不再离去。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似乎从心底认同了他之后,她就开始把他当做了最信任的人,哪怕,她对他也算的上一无所知,哪怕,他是夜宫宫主……
“好,阿越,你睡吧。”夜绝放缓了声音,第一次对女子那样温柔地开口,他低头,看着那一张紧闭着双眸俊俏的脸,若有所思,因为,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君越的脆弱。
也就在那一刻,他知晓,她心中有了他,若不然,以她这样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弱点呢?
烛火一滴滴燃烬,凝结成一堆蜡油,黑暗萦绕在周围,却又一寸寸地被小帘幕里透射的光芒吞噬,远处传来金鸡报晓之声,还有那营帐之内的口哨和训教之声。
夜绝一动都不曾动,生怕让那个他所珍视的人醒来,他静坐在那里,右臂虽然传来隐隐的酸麻感,但那肌肤相触的感觉,却让他异常的清醒。
他眸中含情几许,耳边听着那间或夹杂的嘈杂之音,脸上却萦绕出淡淡的不舍。
天亮了,他该走了。
终于,夜绝穿着黑色的衣袍,撑着那有些憔悴的身躯,慢慢地将那睡着的人给抱在了怀中,放在那床上,又寻了薄单,为君越盖上,一举一动,全部落在刚刚进入的幽晨眼中,简直惊吓地让他眼珠子都掉了下去。
宫主,竟然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而且,对象,还是那个比男人还像男人的战神越弦!!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幽晨,今日全军休整,记住,这里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夜绝回头冷觑了一眼表情怪异的幽晨,压低声音开口道。
“可是——”幽晨为难地看了一眼睡去的君越,想了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好歹跟了宫主十年,也从没见他冷情的他对谁那么好过,如此,必然是未来的宫主夫人,他自然惹不起,虽然得罪了那位殿下日子也不好过,可是两相对比,他才不会白痴落到让自家宫主和战神越弦围殴地步。
如此以来,那位殿下所说要请神医夏叶,自然是请不到了。
“怎么,你想违抗本宫的命令?”夜绝凉凉地开口,语气中有了一丝丝的愠怒。
“没有,幽晨这就去做,只是,殿下醒了。”幽晨往后缩了几步,回应道,身形却是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他岂会不知宫主的心思,昨夜送人给她越弦砍,今天又直接为了让她睡觉下令全军休整,虽然举措荒唐,可是那却全然是满满心意,他自然不能得罪了自己主子。
“箫,你醒了。”夜绝也没管一溜烟没影的幽晨,掀开那帘幕,嘴角闪烁着摄人的笑容,他回望了一眼睡得正安稳的君越,喃喃自言自语道,潇洒凌厉的身姿直直走出。
箫,虽然今日本宫如愿以偿,但昨日之事,你还是要为之付出点代价的……
凉风习习,卷起几颗飘来如浮絮的离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