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一华服女子,不让她闯进楼内,那女子无奈只能对着二楼大喊“夫君夫君”。她脸色苍白,面容憔悴,正是那陈瀚的正夫人贺秋月。“刚刚小产不久,却又在这楼外寻人,真是可怜。我们过去看看。”红酣小声道。
二人刚刚向前走了几步,就见不远处陈夫人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两个打手一看这阵势,立即退缩了,恭敬地问:“两位夫人有何事?”陈夫人瞟了他们一眼,“去,把陈二公子给我叫出来。”
两个打手十分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了。不一会儿,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扶着醉醺醺的陈瀚走了出来。贺秋月一见,眼泪就流了下来,赶紧上前从姑娘手中接过陈瀚,却被陈瀚一把甩开。
陈夫人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跺着脚说:“早知这样,我何苦让静儿救你!”陈瀚癫狂地笑了起来:“是啊,是啊,何苦让静儿救我啊,不如让我在梦中得大自在,梦中世界还快活得多。”
枭九见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生怕红酣一时心软,回到那醉小子身旁,不由地紧紧捏住了红酣的手。红酣抬头朝他笑笑:“这是别家的事情,咱们管不了,走吧。”枭九这才心下大安。
正要离去,红酣却停住了脚步,原来是被人扯住了衣袖。枭九闻见一股浓烈的酒味,他掩住鼻子,看见红酣也用另一只手做了同样的动作,看着面前的陈瀚。
“红酣,红酣,你是红酣,你跟我回家吧。”陈瀚满脸通红,双眼却炯炯有神。红酣甩开他的手,“你认错人了。”她拉着枭九快步离去,刚走几步,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陈瀚竟然跪下了。陈瀚流泪望着她说:“我五百年前负了你,五百年后你不理我也是应当。但我不是五百年前的我,我不是韩禾,我是陈瀚,我爱的是红酣,不是长右,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
红酣回过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真的认错人了。”
二人走到街角,转个弯,回头已看不到那跪在地上的人影。枭九想着那五百年前威风凛凛的帝王,此时也不由对陈瀚产生了几分同情,或许他并非像自己所以为的那般不堪。
“不如去告诉他实情,给他个合理解释?”枭九道。
“不必了,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若要把那事情从头到尾说个完整,恐怕也无法让他满意,毕竟那只不过是我这边的故事罢了。韩禾的那一半故事还得他自己来讲吧。况且,感情这事,理也说不清,情更说不清,就这样吧。”红酣倒是一副看得通透的样子。
枭九从未见过这样洒脱的红酣,心下生了几分欢喜。他问道:“你是真不会再回去了吧?”红酣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语调降了好几度,说道:“这几****大抵明白过来,无论陈瀚对我多好,多么努力地想去弥补前世的过错,或者想成为一个新的人,都来不及了,因为啊,有你在嘛。”
枭九笑了,心中积郁一扫而空。他从口袋里取出几朵不同颜色的蝴蝶花,给她插在发间,看着她笑着说:“我一直想这么做来着,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红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枭九认真地对她说:“小右右,我现在很幸福。等太子两口子的事情解决,我们就住回令丘山。”
红酣点点头,说道:“是该帮忙的。马上太子领兵出征,你就不要去了,我觉得叶言这边更危险。”
枭九只顾着点头,没注意到红酣一直侧着脑袋望着他。当他听红酣说道:“小九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他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一把抱起她,将她举过头顶旋转,“那又怎么样?从来都不及我喜欢你的十分之一。”
我和红酣也要生个孩子,可不能输给太子,他此时心中暗想。一阵凉风拂过,带来浓郁的草木清香,正是一派盛夏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