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发生的事情,则像翻开了一本活着的史册。
刚开始,所有生物都相处得融洽,伴溪食草,上树摘果,入林而安。可随着时间推演,生物与生物间陆续开始发生冲突,或狩猎、或被猎、或躲藏,最终所有物种都被卷入了这场无区别的杀戮中。杀戮总是残酷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了生存,某些有着先天优势的生物开始长出锋利的獠牙与爪子,又或者进化出坚硬的外壳。更有甚者,逐渐开启了灵智
--那就是人。
拥有了智慧的人类,开始逐渐懂得利用大自然的馈赠制造出各种原始的武器,例如石斧,木刺,骨刀,千奇百怪。虽然工具粗糙,但这样的武器再配合人类的智慧也足以使他们轻易猎杀最凶猛的生物。所以,毫无意外,在这场种族博弈中,人类成为了最后的王者。他们几乎屠尽了所有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物种,将部分稍微温顺的动物鞭笞驯服然后圈养成了畜,将部分凶猛动物的皮毛与爪牙剥下制造成防寒的衣物与器皿。
天地万物,都陆续被人类纳入统治的国度。
他们开始正式掌控这个世界。
逐渐的,随着时间涛涛流逝,不知过了多少千百年,人类不再需要继续为生存而杀戮,但不断溢出的智慧却使他们衍生出了更高级的情绪--贪婪。自从获得这种情绪开始,人类的占有欲便被无限扩大。他们不再为生存而杀戮,却为了夺取更多的资源将敌人变成了自己。所有族群都因这种情绪的蔓延而开始不断发生冲突,内部的配偶粮食,外部的领土仇恨,都促使着他们不得不像对待野兽一般,拿起武器将杀戮施向他们曾经的盟友。
狼烟厮杀、战火纷争就此再次泼向整个世界。
人类所溢出的智慧得以重新燃烧,而且更加旺盛。
为了复仇与侵略,他们从火石之中领悟了炼金之术,将过去的武器不断更新迭代,从而制造出更具备杀伤力的弓弩、利斧、刀枪、铠甲以及毒药。这些利器,使得人类自相残杀的效率,完全超越了蛮荒时期。可人类内部的战争本来就是矛盾的,他就像一个疯子在不断超越自己和伤害自己。每当敌人被消灭,每当平静些年头,他们自己内部便会因各种矛盾,再次分化出新的敌人。这些敌人杀之不尽,诛之不绝,每每繁衍至资源的临界点,庞大的人口数目都会成为矛盾的催化药剂,促使分化剧烈。
逐渐的,人类的智者便开始意识到了这点。
原始的武器装备再强,也无法完全屠尽同永不枯竭的敌人,若敌人死了自己也就死了。所以,他们陆续默契地选择平息下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杀伐。但逐渐回过神来的人类,并没有因此真正放弃过对资源的掠夺与杀戮。小型的战争依旧不断的发生着,从个体到族群无处不在,这也逼迫着人类的智慧不断进化。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强大,最后强大得连他们自己都害怕。
随着时代变迁,人类社会消耗加剧,资源逐渐匮乏。
人类除了内部斗争以外,最终还丧心病狂地把刀指向了大自然。
将杀戮一步步变演成了--毁灭。
智慧可以使人进步,而进步太快则容易使人走向自信的极端-自傲。
数千年时间,他们掘地万尺,翻山倒海,近乎疯狂地从大自然的手里掠夺来无数资源,经过时间与智慧的烘培,他们利用这些资源再度更新迭代,创造出了无数可以毁天灭地的武器,威力无穷的装甲。在这个时间段,人类的智慧再次得意无限充实,甚至达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程度。而他们野心,也随之被自信膨胀得再无法被压制,侵略理所当然地就成为他们释放贪婪的最终途径。以此为碑,杀戮从过往的族群杀伐,正式演变成了整个世界的战争。毁天灭地的武器在这场战争中,将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原本生机勃勃的大千世界,在这些武器的践踏下迅速变得千疮百孔,濒临崩溃,而人类的躯体也逐渐因自残而变得虚弱不堪,人口剧减,终百不存一。
他们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可是,他们却因此变得更加疯狂…
恐怖的战争威力,让所有人都感觉得恐惧。
为了让自己的生命得以在这场覆灭天地的浩劫中保存和增长。
人类的智者们在这最后一刻,开始竭尽所能地将资源与智慧都集中在生命的延续上。然而,大自然的所能赋予的资源已经所剩无几,他们被迫将贪婪的触手伸向了禁忌--世界诞生之始的那团白雾。毫无疑问,世界乃生命之始,已经拥有超凡智慧的人类智者们,最终在那世界之源找到了他们想要的生命密码。
他们从世界之源里提炼出了一种青绿色的液态物质。
当这种物质被注入到生物的体内,就会产生某种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而这种力量若被生物体内的血肉所吸收,便会衍生出新的血肉形成新陈代谢,任何生物的寿命都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得以理论性的无限延伸,也就是人类史上始终梦寐以求的--生命永恒!
贪婪,终于在这个时候彻底的激化了。
为了长生不老,为了不死不灭,人类甚至开始逐渐遗忘过去战争与仇恨。社会最顶层的掌权者们,不顾一切地联合起来,整合资源与武力,使用最极端的方式寻找、开采以及争夺世界之源。
而毁灭性的灾难,也在这个时候终于蔓延到了人类存亡的边缘。
万物之始源于寂,有寂才有了生。
任何生命都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永恒。
如果有,那也只会是相对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