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所有。
李元芳本以为,手里拿着黄家股权,就等于完全控制了这尊三百年来无人可以撼动的商道巨擎。然而,经柳岩这般详释,他贸然发现自己拿着的更像是一杯催命的毒酒…
这毒酒虽然美味,可他现在真不敢喝了。
“你觉得,我制衡不了黄家?”
“你好像忘记了我们话题的重点。”
“难道这不是重点?”
“能否制衡黄家,只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
“那什么和你有关?”
“我只关心我把你卖了,能得到多少利益,或者你能什么贿赂我。”
“如此说来,今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不,你是个意外,我是来找黄崎的。”
“找他何事?”
“当然是算账。”
“怎么算?”
“敲诈勒索。”
“那你恐怕得失望了。”
“不。
详嘘对话伴着风雨,并不拖沓还有几分冷。
话到收尾,柳岩摇摇头,随手关上打开的窗户,拍拍淋湿的衣袖,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不咸不淡地清说道:“我本以为黄崎会站出来,可不想出来的却是你,但你的出现却给了我额外的惊喜。”
“什么惊喜?”
“一条捷径,一条能在最短时间内倾覆黄家的捷径。”
李元芳的脾性确实很好,至少命脉被柳岩握在手里,他至今还能控制住心神,即便脸色阴沉如死水却至今都不曾有所失态。
李元芳又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柳岩道:“凭我手上的筹码更具吸引力。”
“筹码?”
李元芳略显狐疑:“你能给我什么?”
柳岩道“皇权富贵,至尊帝位。黄崎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且更加安全。”
李元芳问:“你如何更安全?”
柳岩从桌面上拿过两只新碗,然后再拿过酒壶,将两碗都满上,一碗摆在李元芳面前,一碗自己拿着,同时说道:“与其与黄崎狼狈为奸,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倒不如与我携手合作,我求的是功名利禄,再大的野心也不会动摇大唐国运根基,所以我更安全。”
李元芳似乎心动了,但脸色依旧阴沉。
“你是我见过最狂妄的人。”
“我不否认你的评价。”
李元芳没碰桌上的酒碗,而是不置可否地阴笑起:“纵使我父皇欣赏你的才华,但你无名无官无权在手,不过区区白丁书生。你哪来的底气和资格与我平起平坐,许我如此重诺?”
柳岩同样无声笑起,只是比之李元芳的阴冷更多三分桀骜,回道:“这个世界上有一部分极其特殊的人,他们不需要玄功修为支撑,不需要功名权力辅助,更不屑于兵马钱粮的铺垫,只需三寸不烂之舌便能翻手云覆手雨,撼动皇天日月,崩坏厚土山河。
比如夏寻、比如余悠然、又比如我…”
笑渐深,獊狂难抑,尽是满脸骄傲。
柳岩这不可一世的模样,任谁见着都想狠狠上去揍他一顿。
但李元芳此时却丝毫没有打人的心思,虽然自己有把柄被柳岩拿在手里,但柳岩既然肯定坐下来聊就证明他没有赶尽杀绝的意图,所以李元芳现在倒越看柳岩就越觉得有意思。
“你竟敢把自己和夏寻、余悠然这等谋者算师相提并论。”
顿了顿,李元芳再道:“这不单止是狂妄,而且脸皮还厚得很。”
“那你就太高看他们,也太小看我柳岩了。”
柳岩手不同意李元芳的说法,捧着酒碗,咧着嘴巴,骄傲说道:“夏寻有谋而无勇,习惯斩草不除根凡事留一线,纵使他谋略滔天,但这般行谋风格也注定他成不了皇图霸业,而且迟早会在栽自己手上。他借黄家之手施的商道变法,就是最好的证明。化繁为简,散股天下,圈养苍生,本是千古难得的旷世奇局,却因他在局中处处留以余地,所以才会被我轻易识破,并以股政三令制衡。从手段的狠辣程度来说,他甚至连黄崎都不如。
而余悠然则更加,她算法无双却冷漠无情。无情之人最超凡脱俗,最不受凡尘功名所约束。她习惯掌控他人而绝不受他人掌控。当今世上,无人能拜其为军师。
而我呢?
我柳岩自认,算计谋略皆不逊于夏寻和余悠然。而且论心性比夏寻更毒辣,论人情比余悠然更懂事故,论需求我比这两人更在乎功名利禄,更有血有肉。当今世上朝堂后辈之中,唯有柏凌云可以望我项背。
如今,柏凌云已经选择辅助李建成。而你李元芳,却还在这里和黄崎狼狈为奸。黄崎虽有手段也有些谋略,但他的手段与谋略永远都只会向着黄家,你最终只能沦为笑话。与我合作联手,你方有胜算。”
“……”
狂,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