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夏寻真的走了。
领着孤零零十数人,背着大包小包,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徽山。
对于夏寻这番举动,许多人都想不明白。毕竟诛仙的秘密已经大白于天下,北方那位大谋者和隐世的剑神有何阴谋,各方皆在揣测。朝廷方面虽仍旧没有强制动武的意思,一场燎原大火也暂时连苗头都看不见。可谁都晓得,那火是随时都能烧起来的呀。纵使火势烧不到方寸山脉,但纯阳双剑已现,阴阳合璧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诛仙在手,谁与争锋?纵使墨言、墨闲尚未成气候,能越战王境而不能驾驭群雄。但凭夏寻的谋略外加上余悠然的计算,手掌徽山千数纯阳道剑,亦足以横扫包括皇族在内的天试诸方势力。
他们联手,已然无敌。
可结果,他们却莫名其妙地分道扬镳了…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仍在天试考场上伺机而动的诸方势力,无疑欣喜交加。
毕竟夏寻只有二十人,墨言又被留在了徽山,墨闲再强也就比雷猛、武藤强上一线,孤掌难鸣。如此一来,这二十人的团队即便再有能耐,又能翻得起多大的风浪?若有不甚,遇到稍大的浪花,更甚至自己就得翻船了。
这是绝大多数势力的想法,唯独一处例外…
瞿陇。
夏寻领人离开徽山后,一路向西,御快马急奔。
所行之路线丝毫没有隐藏,就像一枝射出的疾箭,笔直地射向千八百里外的瞿陇。
“小糖,夏寻已过空港湾。”
“若不出意外,他傍晚前便能抵达瞿陇。”
“你看我们是否先将兵马埋伏于道外会比较好?”
“你确定夏寻只领来二十人马?”
“非常确定,我们埋伏在徽山外的各路暗哨皆已发回详信。夏寻离开徽山,徽山毫无动静,他身后确实不存在后援的可能。而且他们所携辎重不少,很可能是准备在瞿陇附近安营落脚,以备大战的。”
“安营落脚?”
“难道他们真打算攻山?”
“他脑子没问题吧?”
“二十人就想破四千兵险之地?”
“啧,这夏寻纵使谋智若妖,感情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吧?”
“话可不能这说,他拥兵四百就能拦腰斩折李建成,疯狂也是有倚仗的。”
“……”
瞿陇山腰,聚义堂上。
气氛颇显凝重,且有三分纠结。
满堂头目数十人,表情古怪,各不相同,皆若隐若现凝聚着一缕深思。
夏寻早晨出徽山,一路快马加鞭直驱瞿陇,其目的已然是路人皆知。可,路人却不知其盘算呀。夏寻所带兵马就只有二十,徽山却雄踞着四千壮士。他若敢来攻山,怎看都是自寻死路。可是,夏寻是谁?他被誉为本届国考第一谋者,踯躅算尽,谋术诡诈。他曾几何时自寻过死路?君不见月前,坐拥八千皇族大军的李建成,终归还不是被夏寻给坑得当场吐血?
所以说,夏寻既然敢来伐,确实很可能就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倚仗。
前来报信的唐门弟子见众人忧色重重,便忍不住劝说道:“小糖、川哥,事不宜迟,夏寻人马就二十,我们直接领千军截道他定然措手不及。”
唐门弟子话起,场间众人无话。
或许是忌惮也或许是另有其他想法…
唐小糖双手托着小下巴掂量过一阵,然后不咸不淡地说道:“敌不动我不动。传令各部,将人马全数收归瞿陇各道严阵以待。命三师兄开启天罗地网阵,夏寻若敢攻,便不留余力施以雷霆绝杀。”
“……”
同时。
西百八里外。
二十骑骏马飞奔,风呼草断泥渐。
御马者,每人身上都背有一个偌大包裹,马鞍上或多或少都挂着各类箩筐。从他们不时嚷嚷的交流中,很难以听出多少紧张的气氛,更多的却是愉悦。仿佛前路只是一趟远行,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恶战在即。
跑马当中,一袭青衫尤为安静。
对于昨日余悠然所给他带来的震撼,夏寻并没有相告予任何人。只是颇为刻意地给众人提醒了一番,告诫他们不能与纯阳过多接触,至少没事别去找事,有事能躲就躲着吧。
看得出,夏寻这回是真的怕了…
毕竟从某种层面上说,余悠然身体里东西的恐怖程度,恐怕已远超出夏寻体内那道人魂。夏寻体内的人魂显世,顶多也就血染天穹剑斩真龙。他日完全出世最强或也就天圣这个层次。而余悠然体内的东西,不单止拥有超越圣人的灵智能辨识天地大道。而且动个念头,就能唤来九天雷罚,杀人于无形。这两者间的差距,少说也得有十万八千里…
不过怕归怕,有那么几个瞬间,夏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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