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那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呀…”
“对啊,这阴招我们破不了啊。”
“灾星!真是灾星啊!”
“……”
此时山腰广场上。
曹阁主的脸色非常难看。那绷紧的脸颊,苦得都快滴出水来了咯。而守备在他身后的八位问天老儒,他们的神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没人能想到,向来视金银钱财为粪土的读书圣地,问天大山,居然会有被金钱吞没的一天。而且,是被吞没得如此之迅速,不带半分挣扎余地…
此时此刻,他们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也只能忍气吞声。
所以,此间所有儒者儒生的心情,都不太好。
但,
有一人例外…
芍药。
两片小红花盛开在白嫩的脸蛋上,心中的矜持压不住两边嘴角的微翘,两眼花开,她那欢喜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我说小芍药,你就这么恨嫁吗?”看着芍药这痴痴的神色,负责看管她的刀师傅,酸溜溜地说道。
“刀师傅!”
一跺小脚,被戳穿心思的芍药,幽怨地扭头看向到师傅:“你别乱说话哦,我哪里恨嫁了呀?”
撸起嘴巴,相当恼火,刀师傅侧眼看向苦去一脸的曹阁主:“仁轩,你说她哪里不恨嫁了呀?”
“哪里都恨嫁。”曹阁主冷道。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你哪里都恨嫁。我就说嘛,那小子到底哪里好呀?把你给迷成这样…”刀师傅没好气第转回头道。
“哼!”
窃喜生一分不悦,小嘴嘟起。
芍药再跺一下小脚,稍有恼怒。
“我才没恨嫁了。而且,他哪里都好,不用你来评价!”说着,便把脸蛋甩回了正面,不再理会刀师傅。
“……”
见芍药发起小姑娘家的脾气来了,曹阁主和刀师傅,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子。只是曹阁主身后,其中一位及腰长发几乎全数发白的老儒,却忍不住接着开口了…
“小芍药,这话刀子说得在理…”
“这小子为了上这趟山,居然拿钱板子,砸咱们的脸蛋子,这德行可坏着了。要不得!”
“对呀,对呀…”
随着第一位老儒开口,他身旁另一位老儒也忍不住附和着,劝了起来。
“这小子那脑袋里,全是阴谋诡计。弄不好,以后把你给卖了,你都不知道呀。”
“对呀,对呀。”
“而且,他还是颗灾星来着。”
一人刚说完,一人再起。
“而且,是颗专门克着咱们的灾星…”
“你瞧瞧啊,他刚来问天,就把李儒给活活气死了,对吧?接下来,咱们又为了他的破事,白白死了几百号弟子,最后差点连这千年基业都给他烧去了…”
“你说是不是灾星呀?”
“对对,就是灾星…”
这时,周遭几位老儒者,七嘴八舌地,都附和起来了。
“还有啊,还有啊,前几天大过年的…”
“这喝酒就喝酒嘛,他非要三更半夜把你拽去那荒山野岭,结果害你被人揍了一身伤…”
“对,还给那小子偷心了!”
“这小子要不得…”
“你们都别说了!”
叨叨声,碎碎念。
芍药是被这几位老儒给说毛了,猛地再次回头,狠狠地盯着曹阁主身后的几位老儒,娇喝道:“我不准你们说他坏话!不然我生气咯!”
“……”
“哎…”
看得出,这几位碎碎念的老儒,以往一定很宝贝芍药。先前忍不住叨叨,现在被芍药这么一声娇喝,他们便立马怂下去不再吭声了。
在此同时,山下。
金光闪闪,太阳高照。
山下的红衣蒙面人,抛出的漫天金雨,越抛越高。那十数里的茫茫人海,随之渗入了大山一半。看着势态,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淹上山腰了。而,此时还留在山下的人儿,就基本上,都是些能不被金钱所动摇的,修道中人了。
事至此,战况已经非常明了。
问天四千铁剑,以及数千杂役外门的防守。被金不换这一手金钱开道的碾压下,几近全军覆没。可以说,这是一场极其高明的谋战。随便洒出几箱,修道中人视为粪土的金子。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驱使万万人横踏一遍问天山。
虽说,这笔花销的可是一城黄金。
但,从某些角度来讲,这其实非常划算。就正如金不换曾经所言那般,他从不缺钱,缺的是势。这钱没了,随手便能赚回来,但今日这势…
错过了,可就错过了。
南面…
问天山南面数里外,一家武馆的天台上,两糟老头儿各坐着张小凳子,撑着下巴,呆呆往西眺望。给人感觉,那是真在看大戏一般,看得入神。
“这金小胖子不简单呐。”
“那是必然的咯。”
一老头巴喳巴喳着嘴巴子,平平说道:“能雄霸南域商道这么多年的金主,又怎么可能会简单啰?”
“不不不。”
“我说的,是他的谋略一道。”另一老头道。
“商道即谋道,大谋与小谋罢了…”
“他谋的估计也小不了哪里去。”
“万金不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咯。”
“会见着的,慢慢等吧。”
“恩…”
“……”
金雨瀑下,人海漫山。
此间两老头的小心思,此时正徘徊在许多江湖人儿的心头上。确实如此,今日金不换漏的这一手,确实让得许多曾经轻视商者力量的修者,重新审视了一番,这条恐怖的黄金大鳄的脑子。
不说商谋如何,他今日能有这能耐,玩这一手小谋,那也是值得让人深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