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胖唯诺点头示意,同时幽怨地问道:
“俺明白了…”
“但是,这个天枢院的导师是不是不咋地呀?夏侯就是主修这个院子的,俺娘说,他就是个娘娘腔的老痞子,力气还没俺大了。”
夏寻被这一问差点没笑出来:
“夏侯有点特殊,他需要血脉传承完全醒觉才能有你这样大力气。”
“但,你可别小看夏侯咯…不然,你也不会被他追在村子里追着打了”
大胖被说到痛处了,赶紧转话题说:“哦…哦…对了,寻哥儿,你刚刚还没告诉俺们你选的是啥子修哩?”
夏寻刮了刮鼻梁,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大胖这个问题,夏寻从逃出村子的那一天,便开始着想。可如今血肉神魂都被遮天蔽日封住了,修行必然无望…
也就是说,除了跟吕老道去天玑院修辨智外,或当个教习导师什么的,别无选择。
只是,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在辩智谋略一道上的造诣,应该比吕老道还要高出不少。
所以…
即便去了也只是虚度光阴罢了。
而时间很宝贵,从他在凶鹤背上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发现自己就像一只被折去了翅膀的鸟儿…
看着行走在七星院内的教习弟子,不时切磋、练习时所展现的耀眼气芒。
他深感自卑与无奈…
他很想快点让自己长出羽翼。
因为,他害怕某些终会到来的事情,来得太快…
“不好说”
“……”
随着日出日落数个轮转…
整座城池就如,柴火慢烤的油锅,不断升温。
络绎不绝的四道城门,日夜不停地迎接着八方来客。
直到第五日的晨曦。
秋风起,有了些冷意。岳阳城却终于沸腾了。
只因,今日是岳阳城内所有院府统一开考的日子…
大街小巷无数快马来回穿梭于城内各大小院府,与东边那栋高耸入云的楼阁间。
那是岳阳楼,
一个用金子堆起的地方…
而此时此刻,无数的乡绅豪族或站、或坐在楼内房中,焦躁不安。他们面对酒席上的珍馐美酒几乎都少有食欲,无数双眼睛眺望着远处狂奔的快马…
他们在的等待…
等待那些快马奔入岳阳楼下的那个马房,送来喜讯。
每当信使到来,高喊出“谁家谁谁拜入某院某府某人门下”时,这些人才会安心些许。随后大喜地喊出一声“赏!”字,同时递去几贯铜钱…
故此,今日来回城中的快马信使,比往日都要多上许多许多。
只不过,这些忙碌的信使也不全都是为了赏钱的。在其中的绝大一部分,则是归属楼中某些一方巨擘的。
比如,岳阳楼上最大的那间厢房内,随意坐着的那七个人。
“北边来人了,你们不打算布置一下?”一位师爷打扮的中年男子随意说道。
一位妖娆美妇,翘着小腿,笑眯眯道:“太小了,翻不了风浪。应该不会和那件事情有关…”
“呵呵…虽然过了二十年了,但以那位的手段,即便做出些再诡异的举动,也在情理之中”一位书生中年男子,摇着头扇着扇子。
“再看看吧,毕竟江湖朝堂的对弈我们还是少插手为妙…”一个巨大的身影,逆光站在窗前,看不清面容。
“你好像很怕啊?…”
“……”
身影没再说话,似有深意地向东而望…
东边,
今日的七星院一样热闹非凡。
一大早吕老道便领着大胖和西瓜二人,去各个院落认识日后的导师。
虽然是免考,但礼节还要是要做到位的。吕老道没领上夏寻,因为他知道夏寻不能修行,跟去只会让人徒生尴尬…
闲来无事的夏寻,游走在院落考场间。
来了半月余,七星院内的导师大部分都认得这位文质彬彬的少年,也知道他和吕老道有些渊源。所以闲走路上少有阻拦。
看着那些神态自然的监考导师,时不时递给某位提笔埋头的考生一张小纸条,时不时的敲敲卷纸的某处提醒,有的甚至直接递过去一张写好了的卷纸。夏寻看得是忍俊不经。
按照前些天吕老道的话说,便是“七星学院今年需要整修…院库银子不足呐。得想办法整点…”
当时夏寻只是“呵呵”一笑,直到此时才深明其意…
试题其实并不难,只是一些初修法门与日常感悟的问答罢了。即便是从不修行的纨绔子弟都能答上个一二来,平常人想答错,那也都是有难度的。
当然答错的大有人在,那些纨绔出一定境界的乡绅子弟比比皆是。
所以这看起来真不像一场选生文考,确实更像是院库不足,整点银子的商场把戏。
夏寻闲逛了几个院落,觉得无味。便回到开阳院,找了几本前些日子集市里淘来的杂书,坐在凉亭石凳上静静翻阅。等着吕老道领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