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见到了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女人。
那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姑娘。
她有一头浓密的金发,洁白的脸颊上没有任何斑纹,五官虽不甚立体,但颇为柔和动人。她的身高普通,大概只有一米七,却矫健有力,动作像是基因调配过的三级运动员。
一件干净的工装牛仔裤显得腿部倒是很匀称,一套浅青色的女士衬衫一看就是不常穿的,别扭得她不自在地扭来扭去,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魔石粉末和润滑机油混合的味道,不好闻但也不令人厌恶。
我猜,我这位“妻子”的职业,可能和修理有关。
毕竟,能给我这个讨厌鬼匹配的妻子,也不可能是什么了不起的基因优越者。
不过,只要不是那些令我厌恶的文艺工作者,就还不坏。
现如今,亚夏帝国的男女婚姻许可年龄都已经从一世陛下定下的男二十女十八,双双降到了男十六女十四。
科学家们给出的解释是,其实黑铁人类男女的生理发育早在十四岁就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最多男性稍慢一两年,一世陛下当初定的那么晚,是考虑到大家的心理发育不够完善。
而现在,有了芯片辅脑,亚夏帝国的国民素质教育在记忆传输下进展的非常快,不仅教育时长可以大幅缩短,心理成熟期提前也应该提前了。
所以,他们自称把婚姻许可年龄下调是合理的。
不过貌似并没有什么用,大家都像是平躺在地上的驴子,即便是给饮用水里加了刺激荷尔蒙的有益国民身心健康的药水,他们怕也是懒得动一动的。
由此可见,五世陛下的“生育管理计划”好像有点多余的味道,人口并没有继续增长。
反而在不久前出现了负增加,而且这些年的出生率下降趋势非常强烈,以每年10%的降速极速下滑。
这时候又显得五世陛下的“生育管理计划”高明了起来,毕竟管理不仅涵盖增长,也可以是管理下降。
很快,随着刺激生育的管理思想传播,生育许可证也随之可以网上办理,批准通过率也不再像曾经那么低,只要夫妻双方有一方有一份正式工作,几乎没有不通过的了。
但作用好像并不大。
于是又有了《婚姻匹配服务条例》。所有超过婚姻许可年龄五年以上的,都要遵循市政人口管理局的安排,定期参加相亲活动,且每半年都要缴纳一笔活动费用。
无知的蠢蛋和狡猾的反动者戏称这笔活动费用为“单身税”。
虽然我是五世陛下的忠实拥护者,但以我还算不错的思想警探的收入,却不得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去上班,这笔活动费用着实不低。
今早狼狈的上班经历,使得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先找个人结个婚。如果没了这笔开支,兴许我就能养辆还不错的“独角兽X9”,节俭一点的话,“飞龙骏驰M3”也是可以的,或许还可以给我的小窝添个可爱的小家伙。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并不讨厌,或许可以和她谈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把相亲的地点订到了我家门前。
“先生,可以和我结婚吗?”她推开我挽上去的手,微微鞠躬。
我瞥见了她胸前的“反性女性权益保护勋章”,心里登时一凉,厌恶感随之涌起。
现在我也遇到了这种怪胎?
我的心哇哇凉。
我尊重那些和我一样踏实实干的女同事,即便是给办公室饮水机换过滤片换水桶的活,她们也要求加入排入轮班,生怕被特殊化,身上写满了“男人能干的活我也能干”的精悍成熟。
我尝试过追求其中一位这样的女同事,可惜她总是把一切分的太清楚,哪怕共进晚餐也要轮流确定用餐地点,AA付费,坚强的让我这个“情场拖拉机”无从下手。打不开心防,遂罢。
可这群女疯子,我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不好意思,不熟,我还有事,再见。”打了个招呼的我匆忙打开家门就要溜进去,连她身上“踏实劳动”令人心安的味道都不敢多闻了。
“等等,请开开门,请听我说完。”她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我缩在厨房里,做了一顿还算能吃的晚餐。
实在受不了她锲而不舍敲门声的我,把餐桌抬到正对着家里最大电子设备的位置,因为我确定这样才能让同事们保我清白,才请她吃了一顿不愉快的晚餐。
她说她叫茱莉亚,向我解释了请求结婚的原因。
他父亲是“货车司机”的基因模板,然而自动驾驶出现后,他就失业至今,领着紧巴巴的失业金过日子,整日酗酒,不仅不能给家庭提供帮助,偶尔还要向她伸手要钱。
她的弟弟难得的被调制为“文学家”模板,然而她想要靠“魔能动车检修工”的工资供养他读完王立直属学院的教育,就不能再承受“单身税”。
所以她才找上我假结婚,省上一笔强制的相亲活动费。
她希望我明天聚会,对她表现出兴趣,然后……
至于为什么找上我这个臭名昭著的思想警探,她的理由是,受不了思想警探而离婚,非常容易被大家接受……
只要两年后,她弟弟毕业后,她就解脱了,那时再和我离婚,并且会付给我一笔“劳务费”。
我对坚强的女性素来有好感,而且我确实想养一辆车。
我问她,这种难道不怕我?我可以思想警探!
她说,有点怕,但她觉得我是好人。
我说,这种灰色的事情,她怎么敢来找我?
她说,她知道思想警探的职权不管这个,而且她觉得我交了这么多年“单身税”,应该也不想交了。
我心动了……我真的很想要辆车,我的购买配额和车号早就有了,就是这个“单身税”让我迟迟无法下手。
我答应了她的假结婚申请,同事们纷纷对我表示祝福,前女友也沉着脸参加了我的婚宴。
“妻子”的弟弟雷拉斯是个很寡言的人,完全不像我想象中那些满腹牢骚着“修正”历史的文人印象。
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我慢慢对这个年轻漂亮、居家贤惠,而且还勤恳善良,踏实能干的“妻子”心动了。
当我知道她参加那什么反性组织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顺带靠着给它做些布置场地的体力活,赚点辛苦钱,就更心动了。
我开始真正的追求她。当然,明面上,开车带她兜风,送鲜花和烛光晚餐这些事只是我们的新婚热恋的常见操作。
没有谁会想到睡在一张床上的我们其实会用两床被子。
同事们通过监控也难以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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