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磨磨叽叽干什么,跑啊你们!”梁荆宜朝前面的俩人咆哮道。
排里那么多新兵都特么不拉稀摆带,唯独二班跑个三公里,冒出两个大泡来,他怎能不着急!
“跑不跑的你?”他又一把拉住聂国政的胳膊。
刚才看了电子表,时间是十一分三十秒,如果按照目前的速度坚持跑下去,跑进及格线以内不成问题,这也应该算得上是聂国政跑三公里以来的最佳历史成绩。
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实却不是如此。
“不跑了。”聂国政再一次无情地甩开他的手。
这个经常聊天扯淡满口之乎者也的木匠,耍起性子来,也是硬气得很。
“么的,没个鸟数!”话音一落,一只大脚从背后踹过来,聂国政被踹得往前踉踉跄跄了好几步才止住,他回头见踹他的是副指,也不再作声,只是转回头继续徒步。
“这个给你。”
望着汪月递过来的刺条子,梁荆宜最初的反应是抗拒的,刚才聂国政被副指踹那一脚,他都觉得有些过份了,现在又让他拿刺条子抽这鸟兵,他实在是下不了狠手。
见他还在犹豫,汪月扬起手中的刺条子,朝走在前面的聂国政的后背挥去,听得“啊”的一声,聂国政是被抽到了。
“不跑特么的继续抽!”汪月恶狠狠地吼道。
之前装着肚子痛,后来又说不跑了的聂国政跑起来了,而且这速度,比梁荆宜拉着他跑得还要快出不少。
汪月朝跑在旁边的梁荆宜努努嘴,尔后,他把手里的刺条子再次递过来:“玉不琢不可器,兵不打不成才。”
梁荆宜秒懂了副指这两句话的含义,棍棒下出孝子,刺条子下出成绩,要想二班成绩好,必须下得了狠手。
什么以情带兵,以理带兵,狗屁呢,班里没有成绩,一切都是假大空。
他挥舞着刺条子开始猛追,追上聂国政,他省好力度,抽了一下鸟兵后背,这鸟兵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继续加速度。
“肖冬晓!”他做好了换个对象,继续再抽的准备姿势。
“班长,他这里痛。”张明黎指指胯下。
他是知道什么原因,可别人不知道啊。
“跑。”梁荆宜直接抽过去了。
他不想听这些,当前他只想看到成绩,及格线以内的成绩。
肖冬晓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熬完这最后一程,哪怕他不是装的。
跑在最后的汪月低头看看电子表,随即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不出意外的话,全排成绩最低及格保底。
这最后不到五百米的路程,前面跑的聂国政被抽了三次,紧随其后的肖冬晓被抽了两次。
经过菜地时,梁荆宜把那根立了大功的刺条子给扔了,扔完之后,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负罪感”,相反他觉得心里舒坦得很。
这种感觉,两年前扬起刺条子抽我的宗儒麟,应该也是大抵如此吧!他还在心里生出了几分由衷的感慨来。